这时候有人来报告说,张景良正藏匿在一所民宅内。众人正好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立刻派人把张景良抓了起来,捆送到汉口军政分府,由詹大悲主任亲自审问。
詹大悲看到汉口形势这么危急,也是焦急万分,心中有很多解不开的谜团,也正要找张景良问个清楚。于是立即审问张景良,詹大悲问:“你身为汉口总司令,为什么让军需官扣发民军子弹,这是不是你下的命令?”
张景良说:“是我下的命令。”詹大悲又问:“在战斗激烈的关头,烧毁了我们的子弹和辎重,是不是你下的命令?”张景良说:“是我下的命令。”詹大悲又问道:“你不在司令部指挥战斗,而是跑到各处去喊,我军败了,我军败了,并且临阵逃脱,擅离职守,是不是?”张景良不慌不忙地说:“你说的还有一条罪状,就是清军对我们的部署为什么这么了解,为什么他们总能打击到我们的要害?”詹大悲说:“对,对啊,这些是不是你干的。”张景良笑了笑说:“你说的这些,都是我干的。”詹大悲又问他:“你干了这么些坏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张景良鼻子哼了哼说:“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今天总算可以报答大清朝对我的知遇之恩了。”
詹大悲大骂道:“闹了半天,你还是清朝的一条狗啊。黎元洪真是瞎了眼,怎么让你当总指挥。”詹大悲想了想又问道:“我们那么些同志监视着你,你是怎么把情报送出去的?”张景良摇了摇头说:“这个事不能告诉你。”说完,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了。詹大悲一看软的不行,就动了重刑,没想到张景良这小子硬的也不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
詹大悲一看再也问不出什么口供来,怕解到武昌,又被黎元洪宽恕,就在汉口江汉关将他枪毙,然后枭首示众。
10月28号夜间,各部指挥官又集合在华洋宾馆商议,总得有人指挥全局啊,一致推举胡瑛为总司令。胡瑛说自己不懂军事坚决不接受,众人又推选罗洪升为总指挥,罗洪升也不肯接受,说自己能力不行。众人没有办法,只好在汉口防御阵地里分区防守,各负其责。
实际上汉口前线已处于没有主将的严重关头,民军形势岌岌可危。
就在这个危急的关头,以领导诸次武装起义而著称的黄兴于10月28日下午5时来到了武昌,这无疑给湖北军政府吃了一颗定心丸,也使民军方面精神为之一振。
黄兴在香港获悉武昌起义的消息后,立即离开香港,于10月24日到达上海。当天晚上,他与在上海的革命党人举行了会议,决定他本人和宋教仁立刻奔赴武昌。由于此时上海、南京及长江下游都在清军的掌握之中,黄兴又是被清军通缉的要犯,所以只好由同情革命的女医师张竹君出面组织红十字救护队,乘坐英国轮船开往武汉实施战地服务。黄兴、宋教仁化装成医师混于其间,女同盟会员徐宗汉扮作护士一块儿前往。
他们一行到达武昌后,立即受到了黎元洪及军政府人员和革命群众的热烈欢迎。早已在军政府门口等候多时的黎元洪一看到黄兴过来了,急忙迎上前去,亲热地握着黄兴的手,说道:“此时正值存亡之秋,我湖北军民企盼先生,如久旱之禾苗盼望甘霖,波涛汹涌之航船盼望好舵手,真是望眼欲穿哪。”
黄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摇着头说:“说到哪里去了,我一介武夫,只能是摇旗呐喊的一个小卒,哪能受得了你这样的夸奖。”黎元洪说:“你太谦虚了,依先生的才能和威望,武汉有救了。”黄兴说:“一切还得指望湖北军政府的支持,我初来乍到,一切愿听都督安排。”黎元洪说:“汉口前线正缺前线总指挥,如先生不嫌,请立即赶往汉口前线指挥战事如何?”黄兴果断地说:“承蒙黎都督信任,我愿意为汉口革命军洒尽满腔热血。”
军政府的主要官员排好了队,黎元洪为黄兴一一介绍,黄兴也热情地和他们一一握手,询问情况。到了最后的时候,黄兴突然发现了头挽英雄结,一身黑衣的公韧和唐青盈。
还没等黎元洪介绍,公韧就激动地摇着黄兴的手说:“黄先生,第三敢死队公韧和唐青盈向您报到。”黄兴亲热地看着公韧和唐青盈的一身黑衣,又看了看他们身上斜挎着的一个大红布条,又摸了摸他俩身上的步枪和军刀,连声说:“好啊!好啊!好啊!有你们在,我更有了主心骨了。”
公韧高兴地对黄兴说:“战事紧急,你可来了,你来了我们革命党就放心了。”黄兴谦逊地拍着公韧的膀子说:“以后还得指望你们啊,你们对这里的情况比我熟啊。”黎元洪微微一笑说:“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我就不用介绍了。敢死队可是我军的灵魂啊,他们冲锋在前,为民军扫清道路,撤退在后,掩护民军退却,实为我军之楷模!”
黄兴微微一笑说:“黎都督,能不能向你借一样东西?”黎元洪一笑说:“哪用这么客气啊,有什么话尽管说?”黄兴说:“这敢死队借我一用如何?”黎元洪略为一愣,随即一声大笑,大大方方地说:“这可是400名勇士啊,他们可是我身上的肉啊!好了,我就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