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先生!万万不可!”
任谁也没想到,那个平时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孩会突然口含杀机,不但不制止已经满是被疯狂念头侵占意识的花恨柳,反而竟充当起唆使的角色,鼓励花恨柳去杀人!
当然,他们同时也没有想到的是,在天不怕一字一顿、不容辩驳的决定做完之后,第一个出声反对的竟然是那个在场之中与天不怕、花恨柳两人关系均最为密切之人——佘庆。
以想见佘庆说出这句话时所需要的勇气,而事实也证明当佘庆真将反对的话说出来以后,竟是浑身如虚脱般,瘫软一样跌坐回椅子上。
“天不怕、花恨柳,你们两个犯什么抽?”杨简也终于反应过来:这两人到底是在谋划些什么啊!杀掉西越国母,是自己不想活命了还是唯恐这天下不乱?说着,也一脸怒色地望着两人。
黑子从始至终都不说话,但他已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股无形的威势自他周遭卷涌而起,翻腾着、旋转着,时刻都可突然袭出,伤在场任意一人都不在话下。
崔护自己的职责便简单许多了,他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和亲使团一行,他受佘庆所托要在必要的时候为花恨柳扫清困难,所以他也仅仅是踏前一步,站在离黑子最近的位置,时刻保持着警惕。
“你现在作何感想?”两人似乎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天不怕看了看现场的局势扭头问花恨柳。
“不可行。”花恨柳暗叹一口气,老实承认道。
“那怎么办?”天不怕分明是一副考量的模样反问花恨柳,不过花恨柳看来心中早已有答案,摇摇头道:“忘了这个想法,再想其他解决办法吧!”
“那你们继续聊,我睡觉去了。”说完,当真是当着众人的面儿连打了两个呵欠,便起身离开了。
“怎么?如你们所愿你们还不满意么?”见众人一副错愕模样,花恨柳没好气地笑问一声。
“先……先生,方才……”佘庆难以置信地看着形势斗转的状况,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二老为何要突然来这么一通……
“你作死啊!”杨简也暗松一口气,虽然她不明白两人为何会上演那么一场无聊的双簧,但在心中她却当真迟疑了:若是花恨柳决定置熙州与西越两方的协议不顾执意杀人,自己应该怎么办?
此时见已化危为安,她泄愤般冲上前去便要打,不过这一次花恨柳跑得快一些,并未在另外一边脸上留下什么印记。
“花先生,可否解释一下?”黑子却仍然没有要收势的样子,静静地站在原处向花恨柳问道。
“黑子……先生,请先冷静下来……”佘庆招呼道:“我家先生方才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玩笑?”听到佘庆这般说法,黑子沉声道:“我却不认为这是一个玩笑……方才花先生流露出的杀势,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不错!”抢在佘庆回答之前,花恨柳答道,随后他冲佘庆点点头,示意由他自己解释这件事。
“对贵国国母的厌恶,我没有丝毫要掩饰的意思,也确如你所说,我要杀她之心,也是真的。”他走到黑子跟前,站在那团翻卷着的杀势边缘道:“可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为何有这种想法吧?”
问出这句话,黑子并没有回答任何一个字,只不过花恨柳早已通过那团杀势一瞬间的波动明了,这个人是在装糊涂了!
“今日我有两件事必须要谢谢你。”说这话时,花恨柳后退两步道:“第一件事,我为雨晴而谢,这个你我心知肚明,我不需要解释,你且受我一拜!”说着,竟真的执晚辈礼作揖、躬身行起礼来。
“分内之事,你不必多此一举。”黑子虽然动作上没有制止花恨柳,但他所说的话却再也无法清晰明了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了,不过对于这般冷硬的回来,花恨柳早已意料道,也并不在意。
“要拜谢是我这心怀感激之人应该做的事,你若不接受也是你这作为履行职责行保护之责的人有权利做的事,我们各持各的原则,却并不冲突。”
见黑子并不反驳,他又躬身一礼道:“这第二拜便是谢你今晚即使制止我犯下冲动之错了,我当时确实已经不能进行思考了,只想凭着一时意气将那几人挨个除掉。可以说,若是没有你的制止,我们这时好若丧家之犬,坏已暴尸城门、凶多吉少了。”
“我受公主所托,也是……”说到一半,黑子想起方才花恨柳那般狡辩的说辞,也无心将那“分内之事”继续说出来,唯有闭口不语,却依旧保持着戒备。
“这第三么……”花恨柳一顿,见连黑子也明显一愣——方才不是说两件事么?这第三又是怎么回事?心中暗笑一声:装冷漠么,哪里有我装得像!
“前两个是感谢,我这第三个却是请求了。”明明没有人要求解释,但花恨柳却忍不住将自己的小把戏说出来显摆给别人听,也不顾杨简、佘庆等人什么反应,径自问身前的黑子:“我所请求之事与雨晴有密切关系,你若是因受命于谁而保护她,那么我猜那给你命令之人已不在,你即使不听、不履行命令也没有关系,所以待会儿无论你拒绝抑或反对,都不要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相反,你若当真是以个人私情而想保护她,不想让她受到伤害,那么若你所说的话有半分虚假,我保证你难以见到明天的太阳。话就点到这里,你应不应?”
杨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