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念青城的百姓沉寂在白玛德格要来开坛布道一事中,并在街头巷尾热切议论着今年的圣女甄选何人会是热门人选时,一则开始只在少数人之间传播、而后逐渐扩大声势成为每一个民众都能热切议论的话题却为这番热闹、祥和的氛围带来一丝异样——那位热门的圣女人选、大越百姓视为国家之宝的雨晴公主,被软禁了!
这则话题虽然开始时便已递送到越国国母跟前,所谓的软禁传闻依据有二:第一,自从出使蜀国回来,公主再也未在公开场合露过一次面——但更有内宫里的人传出消息说,即使在宫里现在也没人见过雨晴公主;第二,公主是因反对与银瓶王世子的婚事,被越国国母强行禁止擅自行动,这也解释了为何原来传的是宣布婚讯,现在变成了布道的消息。
这些理由细细推敲之下,倒是都符合两个基本事实:雨晴公主至今未露面;雨晴公主反对与银瓶王世子的婚事。但是越国国母却认为这是熙州一行人为自己找些麻烦、通过舆论施压而已,不必理会,只需要让公主出去走一走,传言自会不攻而破。
她有这份自信,并且按照正常的情况,这也是应该采取的正确的措施。
然而,当天下午,一则宫内的消息却令她大为惶恐:雨晴公主不见了!
不是遭受袭击或者自己逃离,而是就那样说不见便不见的。据负责照顾公主起居的女婢说,早晨时还见公主在院子里若有所思地发呆,便没有打扰太久,不到中午时分她们便相继离开,然而等下午再去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最近可有什么人进出?”听着下面三个女婢心惊胆寒的汇报,越国国母心中一阵烦躁,不过她此时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强忍着心中怒气问道。
“没有,奴婢没有看见过……”意料中的回答罢了!
听着这几人回答,旁边的一名男轻男子接口道:“若是一般的高手进出她们都不见得能够看到,何况若是对方是顶级的高手呢!”
他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这三名女婢心中感激万分:旁人求白公子说句好话都是求不来的,没想到此时他竟主动帮自己三人,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羽厄,你怎么看?”听到男子这番话,越国国母先是一愣,而后目光冷冷略过跪伏的三人,眼神也变得温柔许多,看向他道。
这名男子,自然便是银瓶王世子白羽厄了。虽然心中尚有抵触,不过无奈拧不过父亲的严词厉语,他只好借由细细打扮了一番推迟到下午才入宫来见这个老女人——在别人眼中如怒放的花朵一般的美妇人,在白羽厄眼中与肮脏的垃圾无异。
不过,一切尚需继续演戏。他原本盼望着昨晚能听到关于自己与雨晴公主婚事的消息,那么成为驸马、与大越第一美人双宿双飞的日子怕也不远了,谁知道父亲回到家却告诉他此事还要再等等!而原因竟然是那份银瓶王早早派人去取回并送与路上的白玛德格签字做指婚人的婚书,竟然不见了!
那名负责送婚书的,应该是叫做暗十吧,此时已被砍下四肢正如猪一般待在城里的某处猪圈中!这是他应有的惩罚……
心中暗暗愤怒地想着,他却已经在猜测会是谁取走婚书了——而结果如雨晴公主销声匿迹的缘由或许一样……
“我猜要么是熙州那群人所做,要么便是白玛德格的人做的。”挥退了三名吓得瘫软在地的女婢,他走到越国国母前轻轻地拉住她的手道。
“不会是正阳么?”面上微微一红,越国国母仍然好奇问道。
“若是从婚书或者今日这一件事上看,大君是有这个嫌疑的,不过我觉得两件事是有联系的,而均与这两件事有利害关系的便只有熙州人和白玛德格了。”他微微皱眉,以思索的模样掩饰了方才一闪而过的恶心情绪,轻轻地刮了一下眼前这名美妇人的脸颊。
好滑!心中这样感叹着,他却始终对这人的年龄、身份与所作所为如此不相搭配而厌恶不已。
肮脏!
“那……那该如何是好?”虽然内心中她对自己这个拥有着比自己更年轻、更美丽容貌的女儿谈不上什么喜欢,但眼下的舆论她却不能放之不管。
“这件事目前还不适宜大张旗鼓地做,只能多派些身边的人去暗中查看了,主要是白玛德格那边以及熙州人所住的宾舍那边。不过……”说到这里,他微微有些迟疑,似乎是有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你直接讲便是,不用担心什么。”见自己的意中人语有为难,她宽心道。
“只不过是担心一些罢了。”白羽厄笑了笑,将眼底的那丝得意不着痕迹地抹去道:“熙州那群人我接触过,个个非比寻常,所以若要派人去盯,也须得小心。”
“嗯,我知道了……羽厄果然事事都为我着想……”心中喜悦着,她将身子紧紧地向白羽厄靠了靠,轻声道。
温明贤严格说来此次应该是第三次为相了。最早时他做过礼相,后来做的是文相,到了本该退休的年纪时又被先任大君委任为金正阳的老师,担任帝师一职。本想着新君继位后自己便应该功成身退了,却不料大君又以身边无可信之人为由哀求老师继续留下担任文相一职。
心中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毕竟大君是自己教导着长大的,以两人的关系来看有时更像是寻常百姓家的爷爷与孙儿——当然,这种想法他从未跟人讲过,一旦公之于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