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起来,杨简的话也不过是心中有恶气,存心想恶心一下白玛德格便是了。
“说来好笑,你是这数十年来第一个伤到贫僧的人……”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伤口,又细细打量了杨简一番,白玛德格对于伤到自己的这人兴趣更大,笑道:“如果我没猜错,方才用完这一招你也差不多没有什么作战能力了吧?”
“你动手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杨简听到这话脸色更冷。不过确实如他所说,自己刚才一招原本打算毕其功于一役,借着白玛德格的轻视之心蓄力一击,因此才动用了绝大部分的内力,不过任谁也没有想到堂堂的一国活佛竟然也会有临敌身退的时候,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了。
“那好罢,我便再试一试。”白玛德格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收敛了笑容向着杨简道。
如此一番反应却让在一旁的白胜、花恨柳大为惊异:他竟然真的打算再动手试一试么?
只不过,细究下去虽同为“惊异”,但这二人惊异的内容却不相同——甚至是截然相反:花恨柳惊异自然是出于担心杨简已经没有能力如刚才那般伤敌了——莫说伤敌,怕是自保都成问题。
而白胜毕竟对天人三式不如杨简自己、花恨柳等了解得透彻,甚至不如与之有过接触的白玛德格更了解,此时尚抱有一丝庆幸在,希望可以藉此继续对白玛德格造成哪怕一丝的实质性伤害。出于这种考虑,他对于白玛德格这种主动凑上来要“再试一试”的行为自然惊异。
不过,也只是开始的时候那般惊异罢了,当他转头看到花恨柳紧皱的眉头时,便已明白事情远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顺利。
他看花恨柳,花恨柳也正看着他。
通过刚才的接触两人都明白,只是靠着一个人试探性的攻击是吃不到甜果子的,白胜自己的遭遇正是最鲜血淋漓的例子:你有心试探别人,别人却一开始便将你视若一个死人——不是死人?那也好说,施展全力将你变成一个死人便是了!
眼下最稳妥的办法,便是相互之间配合着攻击,等待对方哪怕是一瞬间的失误再给予致命一击。
白玛德格正等着看杨简有何反应,他能够想象出的对方的反应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咬咬牙认命般地等待着自己的重击的模样,一种是心生悔意一副不该逞强挑衅的模样……但是无论是哪种模样,他都已在心中下定决心:今晚在场之人,一个都不能留!
正当他心中笃定之时,脸上却又眉头微皱,凝重地分别向斜前方向、正后方向看去,一个白胜,一个花恨柳,此时正朝着自己一步步靠近上来——气势,也比着之前强了不少。
“怎么,当真如我所说要一对三?”他如此问并非是怕,只不过是因为感觉到略有些麻烦方才不悦。此时距他开始的目标已越来越远,他重招出击之下虽然已将白胜、杨简的部分实力削弱,可是眼前站着的仍然是三个人……
即使是将死之人,也能仅凭一句话便决定一众人的生死。所以白玛德格一向坚持,只有说不出话、抬不起手的死人才是没有威胁的——眼下的三人都有力气站着,对他而言绝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