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不明白为何老爷不让做事更加利落的温文走这一趟差事,虽然他也打过滚、摔过东西了,也哭过、求老爷心疼他年纪小了,不过温明贤的脾气他也是了解几分的,就在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要骂他的时候,他赶紧认怂应了下来。
半个月内从大越赶到延州,据说很远的。
他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雨晴公主,自从上次花恨柳到了大越以后,这位公主再在外人面前就以真面容示人了。温文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他懂得的道理却不少,自然是知道其中缘由的。
不过,这位公主果然长得像是画中的仙子一样美啊!
雨晴公主此时的心情却显得有些复杂,刚出大越那会儿她恨不得立即赶到花恨柳身边,可是这越是接近延州,她心中却越来越担心了:杨简姐姐不会怪我的吧?好不容易才和花恨柳独处,这会儿我又跑过来……
想到这里,她脸上微微一红:难道真像是弟弟调侃的那样,迫不及待想嫁出去了么……
心中正思忖着,却见对面的那个名叫温文的小孩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更加令她啼笑皆非的是,他小小年纪竟有了一副好色的胆子,此时嘴里的口水已经不知不觉地滴答到地上了。
“咳咳!”干咳两声,本想提醒他收敛一下,不过看对方的样子好像早已心飞天外了,不由气恼,伸手抓住他的一只耳朵,慢慢用力转了起来。
“哎哟!”足足转了半圈多,这小色鬼才回过神来,口水还没擦掉眼泪就飚出来啦!
“疼死我啦!”一边委屈地喊着,他一边将满含泪水的双眼看向雨晴公主:还别说,无论怎样看,都还是那么美呢!
“怎么了?”温文的话音刚落,马车的门帘“噗”的一声响便被人掀了起来,探进来一张冷峻的、微皱着的脸,更令温文感到恐惧的,是这人的那双眸子,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仿佛知道自己喊痛是因为有错在先似的。
“没……没什么事。”雨晴公主松开拧着温文耳朵的手,不好意思道。“黑子你也进来坐吧,伤刚好……”
“无妨的,反正马上就要到了。”这人正是黑子,只不过看他现在的情况,并不如天不怕所估计的那般伤得严重。他说完这话,又回头看了一眼路边时不时走过的流民,担忧地道:“您看这些人的眼神,那是只有饿极了的狼才有的眼神,我这副样子在外面赶车,根本就不用动手,直接就能把他们唬住啦!”
这话的本意是让雨晴公主安心,不过黑子说出来以后给她的感受却是由心而发的酸楚,雨晴公主看了看黑子自嘲却不失自信的脸,心中按暗下决定:到了延州,我一定会再去求天不怕,让他帮你将腿治好的!
“话说回来……”黑子却不知道雨晴公主心中的想法,他对自己的伤势最为清楚,当时白羽厄虽及时将他背了回去,不过在他的预料中也只是再见众人最后一面而已,若说是救人便无异于痴人说梦了。可是现在的现实是,他不但活得好好的,身体也恢复了七八成,除了一双残废了的双腿,连一身的功力都还在……在心中,他对天不怕、花恨柳是充满了感激与由衷的钦佩的。
话说出口,见马车内的两人都抬头看他,他失笑道:“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只不过我在想既然是发了请柬让去看四愁斋掌门人的交接仪式,那么咱们这样空手去是不是有一些……”
说到这里,另外两人也已明白,黑子所说其实也就是“贺礼”一事。
只不过,听得懂并不表示一定会去做——至少温文是这样想的。再说了,他一个小孩子而已,身上别说是钱了,最贵重的东西也只是临出发时温明贤让他捎带的一封信罢了……关键是,一封信,就是两张白纸加几个字,能卖几个钱啊?
“太师说他的那一份已经准备好拿来了……”一边说着,雨晴公主一边转向温文,看了看他全身上下,可没有一点带了什么贵重物品的模样……
“我说你,就是你小子!”温文本来还有些别扭,被美女这样看一般不是说自己帅,便是指自己出糗了。对于自己的长相温文还是有自知之名的,所以说她看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裤子开档了?
想到这里,温文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胯下——没有啊!正要抱怨两句,却听黑子正眼瞪着他,心中不由一阵慌乱。
“我记得你上车的时候,就背了一个包袱吧?看那包袱被你背在身上一副轻松的模样,恐怕除了衣物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了……温太师说的贺礼在哪里呢?”
“我……”温文本来已在心中打定主意,既然是老爷子交给的信那必须要严格保密不让外人看了去,即使自己被饿着、被嫌弃,甚至被丢在半路,也不能拿出来!可是,当他看到黑子如寒光般的眼眸时,却改口道:“我也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
“信?”雨晴公主一愣,失口笑道:“只是一封信么?”
看见对面的美女在笑,温文只觉得自己脆弱的心被柔光包裹了,被清泉濯洗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里面“扑通、扑通”的声音震得他小手也跟着节奏动了起来。
“你看不看?心没有封上口,还可以再装回去的,保证每人能知道被看过。”
“不用不用!”雨晴脸上先是一愣,而后又笑道:“你就带这一封信去,不怕人家不满意直接将你轰出来吗?”
“这个……”能不怕么?温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