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便在刚才,就在墨伏吼完后,他再想将杀势放出时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杀势竟然无法释放出来了!
但凡是“势”,不论是如杨武那般营造如气场给人以压迫也好,还是如墨伏这种形若实质进可攻退可守也好,均需要通过身上的某个“通道”将其放出,这个通道便是遍布全身的毛孔了。
墨伏此时无法放出杀势,自然也是因为这些毛孔或者是被某些东西堵住了,又或者是因什么原因而自动关闭了。
“你……你是如何做到的?”短暂的震惊后,墨伏沉声问道。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怎么会’?什么‘如何做到的’啊?”庄伯阳在一旁听了半天仍对这中间所发生的事情不明所以,不禁疾声相问。
“我的杀势发不出来了。”墨伏看了一眼花恨柳,轻声道。
“这……”庄伯阳难以置信地看着墨伏,果然见他之前发出的杀势正在慢慢消散——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应该会有源源不断的杀势补充进来维持状态才是。
“就是将毛孔堵住了而已。”花恨柳此时双臂骨骼还是断开,只有耸耸肩表示道。
“怎么会?”庄伯阳大惊,“全身的毛孔多达数万个……”
“庄师兄误会了。”花恨柳笑,“我还没有裴谱那种本事,所以也无法一一将毛孔堵上,我用的是一个笨法子罢了。”
“笨法子?”庄伯阳一时未反应过来,不解道。
“是以势化形,裹了一层‘布’吧?这是什么招数?”墨伏思索了一阵问道。
“就是用‘布’裹起来的这个意思,只不过因为开始用还比较吃力,所以给您裹上‘布’以后,我便需要分心去维持它的形状了,说起来反而弊处不小……”说到这里,他又道:“不如就叫做‘嫁衣’吧!”
“嫁衣?”庄伯阳听二人如此一说也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此时听花恨柳说这招数的名字,当即赞道:“好名字!既有胁裹之意,又不失看待弊处时的风趣……”
“好个屁!”听庄伯阳称赞,墨伏却低声骂道:“这名字实在恶心!”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骂完之后,他仍有不甘地问。
“开始的时候——准确地说,是我说走形式惹您生气的时候……”花恨柳脸上一窘,最终还是老实承认道。
“怎么,你那时候就知道我要考你么?”
“这个不知道。”花恨柳摇摇头,“只不过您的脾气我还是知道一些,一直以来我也有一些事做得并不那么令您满意……”
“照花师弟所说,那为何不一开始就发动呢?”庄伯阳问。
“这个……还是觉得墨师兄批评得是,我暂且忍一忍,让他发发火消消气也不错……”
此话一出,原本尚有些怒气的墨伏脸上一愣,竟有些要消气的架势。
“师伯,您方才说拳脚上的差距不是什么大问题,还说说先生不合格也不是指拳脚招式方面的不合格……”佘庆此时兴奋之色难掩其表,当即提醒墨伏道。
“我知道这些,不用你说!”心中不爽,墨伏冷哼一声道,佘庆却丝毫不在意,仍然一脸喜悦之色地注视着他。
“虽然继续打下去你必输无疑,但也不可否认这招什么破‘嫁衣’还有些门道……”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轻声叹道:“勉强合格吧!”
“哈哈,师兄大度啊!”庄伯阳见墨伏松口,一直悬着的心也轻松着地,高兴道。不过他对这个“勉强合格”的评价却并不满意——似乎历代掌门中,还没有出现过这么差的成绩吧……
“谢谢墨师兄。”花恨柳脸上神色一松,也当即向墨伏道谢。
“哼!”墨伏却不领情,旋转轮椅道:“你们两人还考不考,不考我就到外面去透透气了……”
“我判花恨柳通过。”天不怕接道,“入世一项对于他来说并非什么难事,想来我即便是判他不合格,两位师兄也是不会赞同的吧?”
“先生说的是,花师弟这半年可谓是一边学习一边入世,不但本事了得,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入世这一项确实无可挑剔了。”庄伯阳连连点头,又笑道:“既然这样,我也不继续为难花师弟了,德尚这一项也便通过吧!”
花恨柳本还在担心庄伯阳会通过怎样的方式来考核自己,却未料到竟然被他一句话便轻松通过了!
“这……”他脑袋有些懵,怔怔地看着庄伯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怎么了掌门人,一时还不能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么?”庄伯阳一边笑着,一边朝花恨柳躬身拜道。
花恨柳觉得,此时再受这一拜,就比方才几人初见面时的那一拜受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