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将这些内力都注入花恨柳的体内还有五成把握不爆体?倘若真有这种机会集纳四人之力来造就一个绝世高手,恐怕这世上会有不少人甘愿冒一死来试一下——万一要是成了呢?
而至少现在,众人大概明白了天不怕所说的“复制不来”的其中一个原因:“势”先于内力存在。这也解释了为何天不怕说那句“修炼本身没有错误”,按照按部就班的修炼方法,确实不存在错误。
“师叔所说,我们大致明白,但能不能理解为花师弟这类情况至少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方向呢?”袁继北问道。
什么方向?怎么这会儿自己就成“研究对象”了?花恨柳不明白,天不怕可是一听就知道袁继北什么意思。
“你会这样做么?”他反问一句,袁继北先是一愣,而后苦笑道:“是我考虑不周,大家见笑了!”
牛望秋也明白这二人所讲是什么意思,见花恨柳、佘庆一脸迷茫相,当即笑道:“袁将军的意思,是花先生既然能先于内力养成‘势’,那是不是也有其他的儒生这样?如果有的话,能不能也通过这类方法再复制出来一个您呢?”
“有道理啊!”佘庆听到这里,眼前一亮,不过接着就被周围一群人鄙视的目光镇压下去:是了,若是有道理,方才大先生为何反问一句就将袁继北堵得说不出话来呢。
这其中的道理细想之下便能明白:一个高手将自身内力注入到一个没有丝毫内力功底的儒生身上,是出于什么动机?对于一个正常的高手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动机”,因为他根本就不会这样去做!而对于牛望秋这样不明所以就将内力仓促注入的高手来说,眼下的事实便是最有力的驳斥证据:自己现在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没个大半年恐怕是恢复不过来了——成果呢?就是如今的花恨柳了,拥有了自己大半部分的内力,别说勉强能运用起来了,连自身的安危都要寄希望于“心情”,要来何用?
想到这里,牛望秋问道:“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花先生多少能够自如地控制一些呢?”
“这个么……”天不怕自己确实是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的,他正迟疑着要不要将这一盆冷水直接倒下,却不料杨武开口了。
“自然是有些办法可以试一试的。”杨武与天不怕的眼神交流只在一霎,不过天不怕却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也不惊疑、也不反对,任由杨武来说。
“花师弟可知道潜力一说?”
“这个自然是知道的。”花恨柳不明白为何忽然提这样的问题,不过虽然开始的时候嘴上不客气,但他也感觉到了杨武对自己的态度正逐步向好,当下也客气回应。
“譬如说佘庆,”杨武一指躺椅里歪着脖子围观的佘庆,见佘庆惊疑着要起身,立即挥手制止,继续道:“当初收佘庆,抛开有无别的原因不讲,想必你也感觉到他若经历一番好好教导,也能成就一代将名——这便是潜力了,有这个潜力,再去花功夫教导,最后自然水到渠成。而潜力是自身已有的作用,教导便是外力刺激的作用,说白了,若有一天佘庆有所成就,便是内力、外力共同作用的结果。”
这番说法在场的人都能接受,而实际上几乎是每一个人,小到分析事理,大到攻伐谋略,都会这样来做。
“花师弟如今的情况,便是空有潜力,却少有外力刺激了……”杨武铺垫了这么多,终于决定破题了,直言道:“师弟若想将内力激发出来为己所用,必须有人不断对你施加刺激,将体内靠‘心情’催动的力量凭自己意念调动,通过训练抹掉它的惰性,令它时刻准备着以备用时之需。”
“有道理啊!”花恨柳闻此激动着拍身而起,却忘记了自己仍然重伤在身,起未起成却引来胸内抽搐的疼。不过他却顾不上,忙请杨武细说——连周围人一脸鄙视的目光也没注意到。
佘庆却觉得自己算是跟对了先生了,大家都说了这句“有道理啊”,且都遭到了大家的鄙视——这就是天意啊!
心思电闪的他,自然不会去提醒花恨柳:你钻入圈套了……
“不若找个人每天陪你试炼那么几次,自己人么,动手自然不会太重,虽然暂时吃些苦是少不了的,但万一要是成了,起码对于你自身的安危、对四愁斋的传承都有好处,师叔也不必时常担心你有性命之忧了……”
杨武这话可谓正好拿住了花恨柳心中两个弱点:自己的性命和天不怕的担忧。前者自然不必说,谁不怕死啊,但凡能保住性命的肯定不会积极赴死;后者的话,说天不怕是自己的亲人一点也不过分,更何况上次自己受到吴回威胁天不怕可是动用了天谴来救自己呢——后来听杨武听到过,天谴并不是可以无限次使用的,这是以施术者生命力透支为代价,有的人岁数大些,垂垂老矣说不定一次没施完就死了,像老祖宗那样的,或许穷其挥霍,只要他愿意轻轻松松灭一国人也没事。
虽然不知道天不怕能使用几次,但几乎每一次都是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施术的,这份感情花恨柳不得不重视。
“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