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北直隶的幽州和武当山之间何止千里之遥,幸好诸人均是一身武功,日行百里也不见疲惫,三人一路上又说说笑笑,快活已极,在路上行了半月有余,已到了北直隶境内的幽州。
那幽州南临渤海,北依燕山,毗邻京都,乃是紧连华北与东北的咽喉要道,唐贞观十九年时因唐太宗东征高丽途径于此,是以民间又多称此处为“唐山”。因此处盛产上好的钢铁,是以在二十年前,铸剑大师欧阳铸莫曾在此品评天下名剑,从此唐山便以出产宝剑利刃而名动武林。
唐山话清脆婉转,响亮好听,颇有音律之美,王若倩一向很是喜欢,是以一进了唐山城,她便叽里呱啦地学说唐山话学个不停,兴致甚是高昂。
三人进城之时已是午时,子吟向若倩笑道:“若倩妹妹,你一直学人家说话,高兴得连吃饭都忘了,你是忘了,我可饿着呢。”
王若倩吐吐舌头,笑道:“子吟姐姐,这可真对不起,诺,前面就有一家客栈,咱们就去那儿吃点东西罢。”
三人向前望去,果然看见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一家高挑着酒旗的酒家。拍马过去,只见店面甚是华丽,占地面积也不小,看来是家老店。
三人正欲下马,酒店里的掌柜已经匆忙迎了出来,操着一口正宗的唐山话,愁眉苦脸地道:“三位客官若是来吃饭的,这可真不巧,小店今日已经没有吃的了。”
谦之咦了一声,奇道:“掌柜的,你这店我看也不小,怎的在饭点却没有吃的了?”
掌柜的苦着脸道:“几位客官不必多问了,我们这儿是真没有吃的了,几位还是请到别处吃饭罢......唉,如此下去,我的生意还怎么做啊......”他最后一句乃是自言自语,说完这话,便转身进了店里,依旧愁眉苦脸的模样,显是心事重重。
王若倩怒道:“他这是什么态度!?”便欲下马教训教训这掌柜的,谦之手快,一把拉住她道:“算了,看来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咱们也不必多事,换家店吃饭便是了。”
当下三人兜转马头,再找客栈。
可说来奇怪,这热闹繁华的唐山大街上,一连问了四五家店,竟然都是没有任何吃的了。谦之一问路边的一位老者才知,原来今日早晨,唐山城来了一位怪客,挨个将唐山的饭店吃了个遍,吃光了每家酒店储存的粮食饭菜,居然还没吃饱,好几家店都被吃得被迫打烊,唐山城的老少爷们们儿都想不到,这个世上还有这么能吃的人。
三人都是少年人,听了这件怪事,都是颇感有趣。当下便向那老者打听唐山城内最大的酒楼是哪家,那老者说乃是位于城南的征东酒楼。当下三人便向征东酒楼而去,若倩说什么也不相信,这怪客能把唐山城内最大的酒楼也吃空,说不定在那征东酒楼还能找到吃的。
三人行了不久,便依着那老者所指的道路找到了那征东酒楼。只见那征东酒楼装修得甚是豪华气派,高达两层,俱是雕栏玉砌,酒楼门口立着一座唐太宗李世民的雕像,那雕像跃马扬鞭,像是太宗皇帝在指挥者千军万马一般,甚是威风,再加上匾额上“征东酒楼”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更是气势非凡,和别的普通酒楼相比超凡脱俗。
可奇怪的是,偌大一座酒楼,店里居然没有一个顾客,说是这座酒楼也被那怪客吃空了罢?却也不像,酒肉饭菜的香气明明一阵阵地从酒楼中飘出,显然不是被吃空了的样子。
谦之等人早已饿了,闻到酒肉的香气哪里还忍得住,当即一齐下马走进店里。
三人刚刚跨进店门,便有一个店小二快步迎了上来,陪笑道:“抱歉哈各位客官,本店今儿被一位大爷包下来了,请各位到别处用餐罢。”
任谦之见店小二拒客,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微笑道:“你们这儿今天是不是被那位吃遍了唐山城的大爷包下来的?”
那店小二一怔,陪笑道:“正是他包下来的。这位爷脾气可大了,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几位还是换别家用餐罢。”
谦之咳嗽一声,正色道:“这位小哥,我们和他是朋友,今日便是他找我们来一起吃饭的,不知他在哪?”
那店小二将信将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人一遍,问道:“您几位真是他的朋友?”
谦之正待继续说谎骗骗他,王若倩已经忍耐不住,大声喝道:“那还有假!?他在哪?”
那店小二见若倩开始发火,腰间又挂着一柄短刀,料来会武,登时怂了三分,决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即笑道:“姑娘别生气,那位爷就在二楼吃喝,小的这就领几位上楼。”
谦之本想冒充这怪客的朋友蹭吃蹭喝一顿,听见这店小二要领他们上楼见那怪客,立时心虚,咳嗽一声,道:“你先给咱们单独弄点吃的,一会儿上楼和他吃饭他那么能吃,定又吃不饱。咱们先垫点儿再说。”
那店小二迟疑道:“那位爷已经点了好多菜肴了,就算加上你们三位恐怕也是吃不了那么多......”
话还未说完,若倩已向那店小二怒视一眼,那店小二见若倩凶巴巴的模样,哪里还敢反驳,陪笑道:“您三位稍坐,小的这就给几位叫饭菜来。”言罢赶紧躲进了厨房。
谦之等人在一楼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那酒楼的掌柜的上前赔笑道:“几位客官吃点什么?小店的几味烹虾段、酱汁鸡是唐山一绝,几位要不要尝尝?”
那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