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长明>29.暗亏

三月近尾,整个京城被一种名为“金榜题名”的喜悦笼罩着。金榜题名的当事人们挤在榜单下头,互相恭喜,面满春风。看热闹的人家羡慕不已,恨不得回家将自己家整日只知道捉鱼逮鸟的小子暴打一顿,期盼他们日后也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妙音园子的东家更是免费排了一天的陵兰误场子,为了讨好那位端占榜首名为云易璘的士子,恭贺他金榜第一。

长明听说了这件天大的好事,果断带上盘锦和季王爷新近拨给她的小侍卫溜出了季王府听戏去。

所有人都很开心。

只有季王爷不大开心。

帝宫,皇帝御书房。

老皇帝少年即位,做了几十年的皇帝,一直是个勤勉又克己的好皇帝。如今年近花甲,却丝毫不见老态,精神抖擞,眼神精烁。

皇帝陛下正坐在御座上,掀着眼皮瞧着这一殿的臣臣子子。

臣是大臣的臣,子是儿子的子。

季王爷脸色淡定的听完几个老御史激愤连天唾沫横飞地列了数十条他的罪状。

身为宗师皇族不思进取,每日只知道遛鸟看花......这些他忍,且认。

但fēng_liú浪荡且没有眼光与残障贫民来往过密,这他就不能认同了。

他养的瞎子,真是他做的最有眼光的事情了。

老皇帝默默地听完,随手捡了案上一摞奏折仍在季王爷面前,语气无波道:“听完了,就自己瞧瞧,看看他们可曾有半点冤枉过你。”

季王爷于是听话的给老子跪下,又听话的捡了奏章去看。看完了,点点头:“文才fēng_liú,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连时辰地点月色如何,风云有无变化都列的清清楚楚,想来是没有冤枉儿臣的。”

老皇帝看着自己这个三儿子,一阵痛心疾首:“你往日荒唐,朕都念在你故去的母妃,对你宽容一二。但你如今竟不知悔改,变本加厉,纨绔至此,实在让朕寒心。”

听见“母妃”二字,季王爷眸色一暗,半刻,给老子磕了几个头:“儿臣不孝,不能替父皇分忧解难,反要累的父皇替儿臣担心。”

眼见着皇帝瞧着三王爷的眼神因着这几个额头贴地的实诚礼变了变,生怕圣上又心慈手软,冯老御史一揖手,沉声道:“皇上,王爷如今已承弱冠之礼,往日又不识礼教荒唐惯了,如今却实在不该再纵容。且王爷身为亲王,既享皇族尊荣,便更是该以上正身,严于律己,以百姓之兴苦而喜或优......”

季王爷淡淡地打断:“冯御史,心忧天下乃是父皇和太子兄长的责任......”

皇帝眉一皱,将手边的青玉茶盏一摔:“放肆!”

季王爷住了口,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你紧着骂,我听完了好继续逍遥快活的模样。

老皇帝气的胸口起伏,咳了几声,冯御史打头的几位大人忙上着劝慰:“皇上当心龙体。”

想必是自从年纪大了,听这句话的频率实在多了些。太监宫女大臣媳妇儿,只要听见他咳一咳就要说这句话来关心关心他的龙体。就连他八零老母,比他更老的太后娘娘,也总爱这般关照他,没事就喜欢炖个参,煮个鸡来提醒提醒他宝刀将老的残酷事实。老皇帝不耐的摆摆手:“几位爱卿暂且退下,朕有话要单独同云亲王说。”

几位老御史在圣上面前骂了大半辈子,很是能晓得皇上的意思,顺从的行了礼,退下了。

空荡荡的殿里只余父子二人。

老皇帝显出一脸疲态:“朕前几日派王福去你府上,却扑了个空,听说你为了个女算命瞎子,在城西门京郊同人打了一架?”

季云疏未答。

皇帝瞧着他,浓眉厉目,高鼻薄唇。像他,但更像故去的贤妃。想到贤妃,便想起皇后同他说起想要再为太子定一位侧妃的事情。他这个三子如今倒还正室空悬,是该排一门好亲事了。

于是老皇帝问道:“国师上次同朕说,你不满意何中海家的女儿?”

季王爷点点头:“何侍郎的女儿瞧上了沈昭思,儿臣虽荒唐,但万不会横刀夺爱。”

更何况是沈昭思的爱。

老皇帝沉吟一瞬,总不能给儿子找个瞧上了别的男子的,若是成了亲,还不是往他家三子头上悬了一顶随时都要落下来的绿帽子?

沉吟完了,道:“如此,便算了。朕重新给你看一门。”

情敌,扑街。

季王爷满意勾唇:“谢父皇。”

皇帝没眼看他了,哼了声:“你莫要以为装装可怜这事就算过了。”

季王爷挺直了腰背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可怜:“儿臣不敢。”

“近些日子你做的孽事确实太多,修缮王府一事你自己多盯着些,莫要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另罚你半年俸禄,好好安置流民。近日,便呆在王府里闭门思过吧。”

季王爷又给老子磕了几个头,比方才的更诚心实意:“儿臣领旨。”

老皇帝叹息:“去吧。”

季王爷麻利地走了,边走,便告诉自己要压着些高兴地神色,免得不小心将他老子出卖了。

王福送着季王爷出了殿门,正巧遇见太子殿下一派春光和煦,自廊下走来。瞧见季云疏黑着一张脸,便更加春光和煦,抬手笑着想要拍一拍季王爷的肩膀,唤道:“三弟......”

弟字随着季王爷毫不停顿的脚步越拉越低。

季王爷走过太子,翻了个白眼:本王的膀子,也是你想摸就能摸的。

太子殿下阴沉着脸,又强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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