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武藤井上等人,大殿里面的气氛并没有变的轻松。
“小天师,这次是我怀家冒失了,给武当带来麻烦,抱歉!”怀佩玺诚挚的向赵丹静致歉。
“此番扶桑人包藏祸心,你不过恰逢其会,不过介怀。”赵丹静倒是没有怪罪。
“关于小泉田一郎的棋力,不知你们怎么看?”赵丹静问起周围之人。
“在与此人交锋过程中,此人似不按常理落子,对局势判断屡屡出乎意料,而且结果证明此人确实棋高一招,计算能力相当可怕。”急性子的冲和道长第一个说道。
“不错,而且此人落子看似无迹可寻,却是深谋远虑,很是难缠。”玉荣道长眉头紧皱。
“虽只看了两局,但小泉田一郎此人决不可小觑,此人风格诡谲,运算能力极强,堪称大敌。”向道长一脸凝重。
“向道长,您可是真正的大师级人物,连您也觉得不好对付么?”怀佩玺很是惊疑的问道。
“当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向道长摇头笑道:“不过贫道倒是发现了小泉田一郎的一个弱点。”
“什么弱点?”不等向道长说完,怀佩玺就急声问道。
“此人似是非常愿意施展能看见的手段,只要看见了就去施展,哪怕手段可能不太好,但为了施展他宁愿下的不好。所以如果可以抓住这个弱点,以静待动,或许能谋得一胜。”向道长缓缓说道。
“师叔且去休息,准备明日一战。”赵丹静开口说道。
“好,那我先行离去,再琢磨一番。”向道长洒然离去。
玉荣道长和冲和道长也神色凝重的纷纷离去,各自考量破敌之道。
“小天师,要不我派人打断他们的狗腿,看他们明日如何上山!”怀佩玺此时愤恨不已。
赵丹静哑然失笑:“小孩子脾气!”
而后又开口说道:“不过输棋而已,天又没崩,地又没裂,无妨,无妨。”
怀佩玺只得小声嘀咕着:“心可真大,也不知泰山崩于前会不会面不改色。”
“哈,今生若能得见泰山崩于前,此生无憾矣!”赵丹静慨然长叹。
一夜无言,第二日天色未亮,赵丹静便已然起床,自然不是因为忧心战事不能安睡,而是早早前往金顶做早课,赵丹静修炼内家金蟾劲,同样讲究呼吸打坐,吞吐朝霞。
待到旭日初升,紫气尽散,赵丹静徐徐收功,却是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居然也在吸纳紫气,颇为不凡,本想上前认识一番,奈何此人迟迟没有收功,赵丹静想着还有棋局需要对决,便先行离去。
用罢早餐,赵丹静使人前往各处道观邀请昨日诸人,一行人再次聚到昨日大殿。
他们到达不久,武藤井上等人也来到此处。
今日武藤井上等人谦卑不再,而是趾高气昂,仰首睥睨。
“诸位道长可曾安睡?气色似乎不佳啊。”撕去了伪善外衣的武藤井上开口就放起嘲讽。
急性子的冲和道长就欲反击,却是被赵丹静拦下,只是平静道:“不劳费心。”
“好!那就请吧!”武藤井上言语轻蔑。
向道长不为所动,径直坐到了棋盘前。
小泉田一郎也不含糊,跪坐在棋盘另一侧。
向道长执黑先行,落子天元。
小泉田一郎也是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今日一战,向道长昨日也是苦思良久,最后想出来的策略就是主动诱敌,根据敌方锱铢必较贪得无厌担布置陷阱,诱敌落网。
在对决前期,向道长的策略确实有效,小泉田一郎居然每每为了局部优势,不惜牺牲大势,让向道长的棋势渐厚。
玉荣、冲和等人都是面露喜色,赵丹静虽然面色沉静,但是眉头舒展,显然也是悄然松了一口气。
但是扶桑人这边却是丝毫不见急躁,武藤井上端坐如松,波澜不惊;昨日咄咄逼人的武藤泽田也是眼神玩味,面带不屑;至于北辰浩二,作为家臣,静静的跪坐在侧后方,心神甚至压根没有放在棋盘之上。
随着棋盘上局势的推进,可供向道长从容布置的位置越来越少,虽然占据了先手并且取得了不小的优势,但是在中盘鏖战期间,小泉田一郎强大的计算能力展现无遗,缠斗能力极强,跟块牛皮藓似的,甩都甩不掉。
不过向道长也是老谋深算,前期布局积累的优势依然可观,如若可以相持下去,应该可以小胜小泉田一郎。
然而小泉田一郎棋风突变,不再缠斗,转而连连下出精妙的无理手,当时不显山不露水,十几手过后方才发现精妙绝伦,不仅提前占据了要地,坏了向道长布局,更是让这些暗桩为自身棋势连成了一片打下了基础。
向道长压力渐增,落子耗时也是越来越长,但依然止不住颓势,损失连连。
此时小泉田一郎倒是面色沉静,古井不波;而武藤井上则是面露嘲讽,屡屡将视野扫过武当众人;武藤泽田也是面露喜色,狂放恣意。
武当众人则是暗自焦虑,恨不能上前帮忙;怀佩玺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揍这帮扶桑人一顿。
到了收官阶段,双方暂时斗了个旗鼓相当,但是向道长毕竟人脑算不过小泉田一郎背后的电脑。
在变数减少之后,“德尔塔狗”可以做到算无遗策,而且毫不费力;但是向道长经过长时间的运筹帷幄,已然消耗了很多脑力,在收官阶段力有不逮。
最终,向道长以一目半憾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