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心道他们二人早便相识,否则江晟安连她们之间的恩怨都清楚呢?
她道:“算不得好,不过是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
“哦?”江晟安稍微来了兴趣。
安桐越发肯定江晟安喜欢许相如,否则依照他的个性必然不会当着她的面表现得对别的女子这般感兴趣。她继续佯装未察,反而表现的有些不愿江晟安提及许相如:“江大哥,你似乎对她很是关心呢!”
江晟安怔了怔,随即苦笑着摇头:“小桐你误会了,你也知道我们有婚约在身,我理应关心你的事情,所以几次机缘巧合下听闻了你和她的恩怨。若你能和她握手言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毕竟凡事都是以和为贵嘛!”
江晟安此言说的滴水不漏,既告诉安桐他为她少一个冤家而感到高兴,也告诉她为人要心胸宽广,该有大户人家的气度。他打着为安桐着想的名义,安桐自然不能表现得不高兴。
他也不管安桐是否听得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便道:“快要秋收了,秋收后安世叔想必要为秋税之事而忙碌,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到江家来。”
安桐抓了抓脑袋:“这些事还需与爹说才是,不过我会向爹转述的了。倒是江大哥要准备省试,少不得寒窗苦读,莫要熬坏了身子才是。”
江晟安叹息:“自去年开了科场后,便再无开科场的旨意,下一次贡举也不知何时才会有。”
江晟安年少便有神童之名,十六岁便下场参加进士科的解试,结果得解,一举成名。只是遇上先帝驾崩,成康帝即位后并没有开科场,只在成康二年开了一次,只在成千的解举人中录取了二十几名,而江晟安则在那次省试中失利。
接下来的成康三年,朝廷皆没有开科场的旨意,无数读书人只能一边寒窗苦读,一边盼着早日开科场。
这科考时间一直都没有定制,太-祖、太宗和真宗朝有时年年考,有时每隔一两年一考,更有连续五年也不开科场的。成康二年已经开了科场,眼下朝廷没有空缺必然暂时不会再开科场。
安桐在接下来的两年的记忆中,记得似乎只有成康五年,朝廷才颁令举行解试。只是没多久,安桐便出了事,余下的事情,她也无法从那书中得知。
安桐的沉默让江晟安有些烦闷,他皱了皱眉头,道:“既然小桐你也无甚大碍,我便先回去了,你若有什么事,再让人来寻我便是。”
安桐摸着下巴,江晟安告辞的措辞都跟许相如相似,俩人当真是心有灵犀!她虽然想就此提出退婚之事,可她爹不在,自己贸然行事,怕是会引起怀疑,于是只能压下退婚的念头,将江晟安送出了安家的门外。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进展如此之慢,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安心来到她身边,欲言又止,她瞥了这忸怩的安心一眼:“安心,你怎么了?”
“小的、小的看见江郎君往村中去了。”
安桐一点也不奇怪,许家不就在村中部么?!
“知道了,他去便去了,何必大惊小怪的!”
安桐去寻她娘亲李锦绣,后者正在账房算账,算盘敲得噼啪响,抬眼见是她,问道:“晟安走了?”
“嗯,他知道阿娘没空,便让我代他向阿娘转达他未能亲自向阿娘告辞的歉意。”
李锦绣平和地应了一声,又道:“许家那娘子是怎么一回事?”
安桐眼珠子骨碌一转,凑过去抱着李锦绣撒娇:“不怎么一回事。阿娘,我想雇两个丫头。”
李锦绣停下手中的活,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这是想让许家的娘子给你当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