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尤喜儿坚持谁都可以不告诉一定要让周正知道,母亲拗不过,这才同意她来一中。
听完了尤喜儿哭着叙述完整个过程,周正站不住了,一下坐在地上,望着小腹微微隆起的尤喜尔像做梦一样。
这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也超出她的认知能力,和自己从小长大的好朋友突然要结婚了,而且是这样责难的婚礼,带着没出世的孩子更是匪夷所思——单纯如她,甚至连尤喜儿怎么怀孕的都不甚清楚。
但她没有办法,她和周密恋情尚且自顾不暇又如何能拯救于水深火热的尤喜儿?最后只好约定去参加婚礼,地址就在——一个卑微不起眼到只有五十平米的小饭店。
好容易期盼来的五一假第一天,就压抑着奇怪的心情和周密参加普天超与尤喜儿的婚礼。
如果不仔细找,连饭店的门口都不容易发现。
进了门才知道,里面更是简单的可怜,算上周正和周密才八个人,两个母亲,新娘新郎,普天恩还有尤喜儿的一个舅舅。
周正看着穿着简单白衬衣的尤喜尔和同样衬衣颜色的普天超,心里一阵酸疼,眼泪险些掉下来,周密赶忙握住她的手警告她婚礼上这样掉眼泪不尊重对方,周正才揉了揉脸,又把悲伤塞回了心里,佯装着微笑过去拉起尤喜儿的手带给她重要的新婚礼物,原想拥抱她在她耳畔祝她新婚幸福,可这话根本开不了口。
曹莹对尤喜儿没有通知白敏熹表示感激,毕竟这事儿真的不想被再多人知道,只奢望着某些年后孩子成熟了,两人奋斗出点模样,哪怕重新补办隆重的婚礼来请朋友谢罪也总比现在被人知道妄自非议、指指点点的好。
八个人围坐一张小圆桌,新人低着头沉默,周正和周密坐在一侧也只能沉默,普天恩带着深意的目光打量着周正和周密又看了看弟弟和弟妹,拿起杯子举了举,淡淡的说,“天超,喜儿,未来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最近半年的烦恼不提了,我们是一家人,喜儿好好养身体,天超好好工作在,虽然小时候没少打你,可我是你亲哥,记住,这辈子有任何问题,哥都永远在你身边,这杯我敬你们百年好合。”
普天恩一饮而尽,普天超含着满眼的眼泪慢慢站起来看着哥哥,也捏起杯子一饮而尽。
尤喜儿的舅舅看到此情景也眼睛微微泛红,轻轻拍了拍普天超的肩膀说,“傻小子,今天你就是我们刘家和尤家的女婿了,一切都会好的,别的虽然不要求了,好歹?”说完了,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玉镯子,在桌子底下递给普天超,示意他给尤喜儿带上。
普天超恭敬的点点头,又推却了,他说,“舅舅,这个我不能收,玉不能随意送,这是您的心意可以当做您给外甥女儿的礼物,我暂时什么能耐都没有,不会拿父母的一分钱来娶媳妇,也不用遮掩着借花献佛,我相信尤喜儿是不会介意的。”
说完,他低头看看尤喜儿,对方正仰着小脑袋瓜儿望着自己拼命点头。
普天超忽然转身看了看左右,拿过桌子上的可口可乐的瓶子,把盖子下的塑料垫圈取出来,用指甲把小毛茬刮了刮,轻轻坐下,拿起尤喜儿的左手,使劲儿抿了抿嘴说道,“喜儿,我……我这两天一直都在忙,没有……没有时间准备礼物,可我也没有钱买啥,这个帐我们记着,我这辈子都会为了你去奋斗的,我不怕吃苦,总会有拨云见日的时候,我会全部补偿给你。这个小红圈儿挺吉利的,又是我们喜宴上的东西,今天……我,我给你带上……行吗?”
这哪里又算什么喜宴呢,没有鲜花、没有致辞、没有任何仪式,白衬衫——就是尤喜儿从小梦幻的旖旎拖地婚纱,头上用卡子别住一个小“喜”字儿——就是她期待已久的华丽珠花……即便这样她也是心满意足的,因为她爱了一个人,一个让她从小惦记着,盼念着,最后突然把自己拥入怀里的男人——尤喜儿爱尤不及,指端被轻轻挂上小红圈儿,人却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猛地抱着普天超的脖子,抽噎的无法自抑,声音断断续续却如海深情的强烈回应着,“好的,好的,我很喜欢,天超,我真的很喜欢……呜呜……这辈子最喜欢……”
在座的所有人都红了眼眶,周正更是眼泪交错着布满脸颊,看到此时场景,实在形容不出满腹的心酸,却又隐隐觉得尤喜儿有着别人没有的幸福,周密眉头轻轻锁着,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的手却在桌子下面握住周正的,轻轻摩挲着她的指端,给她最温柔而无声的抚慰。
小小的宴席散了,周正和周密又一次走在新河路上。
春末夏初的和风淡淡扫过人的脸庞,煦暖阳光也慢慢照亮了他们刚在婚宴上的压抑。
两人不远不近的比肩,各自安静的、慢慢的走着,每走一段路就有一两个散落着摆摊卖樱桃的,周正忽然指着樱桃对周密说,“你来的那天,我就在小区门口看到一个大叔卖樱桃……我都想好了,上楼要来钱就快去买,最后……就忘了,都——怪——你。”
周密笑的眼睛亮晶晶的,“哦,那你为什么忘了?你不是对吃最上心?”
周正鼓着嘴巴,哪里好意思说——当年是看你太美貌以至于那啥迷了心窍就忘了吃呢?
她只好转移话题道,“哼哼,总之就是你不好,还好普天超那天晚上端了樱桃来看我!”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