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依庭怒气冲冲跑进房间,门一拍差点压平亲王大人的脸。梵古摸了摸鼻尖,心虚地进屋:“你……生气啊……都是顾百里自作主张偷偷提取我们的基因做实验,我事先根本不知道,等发现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在培养皿里成型了,总不能不要吧!”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伙同他一起骗我,当初在医院里,是谁对我催眠篡改我的记忆,是谁瞒了我这么久,”郑依庭咄咄逼人,说一句戳一下梵古的胸膛,亲王大人在气势上陈被郑依庭压制,节节败退,直到退无可退,整个人被她抵在墙壁上,“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多活几千年的老妖怪,又刻薄又任性,整天高高在上,就可以把别人当做玩具一样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她特别生气的时候,脸庞微微泛红,眼睛里闪着亮光,像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恨不能给眼前人恶狠狠地来上一口。
梵古失笑出声,郑依庭见他毫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内疚,更甚还嘲笑她,火气更大,梗着脖子怒道:“你还笑,你笑什么笑,不许笑!”
梵古不笑了说:“郑依庭,你发现没,你现在越来越恃宠而骄了,三不五时就跟我吹胡子瞪眼的,很厉害嘛!”
郑依庭脱口而出:“我就恃宠而骄了,你怎么着吧!”
梵古身形一动,便将他与郑依庭的姿势对调了个儿,低头将郑依庭压在墙边,禁锢在他坚实手臂中间:“不怎么着,我惯的,我乐意。来亲一个。”
郑依庭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他:“亲王大人,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好了吗,我现在非常非常的生你的气,想什么呢你!”
梵古趁她不注意极快地在她脸上啾了一下:“一个吻,换一个答案。好了,现在你可以问我任何你想要知道的答案,我保证没有隐瞒,一切坦白相告。”
郑依庭被他无赖般的举动弄得有些没脾气:“那好,你告诉我50年前你从长老会手上救走的那个女人是谁?”
梵古回忆了下道:“她是一个医学家,叫孔明珠,当时我已经厌倦了在奥斯凡尔的生活刚到江城不久,偶然遇上了她和她的同事,他们当时正在研究一个改良人类基因的课题。我觉得如果把这个课题运用在改良血族的基因上,也很有趣。因为到了近代之后,血族中纯血种的血统越来越稀薄,五代以后的新生儿性情野蛮,难以掌控,容易袭击人类,很难让他们去适应人类和平共处的生活,简直就是麻烦的制造者。所以我就给他们的研究提供了一些资源,结果,他们胆子太大,居然敢侵犯到血族长老会的地盘去做调查,我就顺手把人给救出来了。”
敢主动和血族亲王合作,跑到血族大本营的科研人员,不是天生吃了雄心豹子胆,就是极端狂热分子,不论是哪一种都是自带惹祸属性的大麻烦,这样的大麻烦,只有梵古这样无聊的血族亲王才回去招惹吧
郑依庭揪着心问:“那结果呢,他们的研究有成果吗?”
梵古不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是第二个问题,你必须拿出东西来交换。”
郑依庭敷衍地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催促道:“你快接着说啊!”
梵古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后来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去做研究,他们也没有再来烦我。至于那个女人,后来好像死了吧。”
“那……”郑依庭深吸一口气,终于打算问出她最想要问的那个问题,她踮起脚尖,慢慢地在梵古的额头落下一个吻,“那你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会主动救我,因为我和孔明珠长得很像吗,你是把我当成她的替身才救我的吗?”
梵古从没想到郑依庭会有这样的想法,对他而言,孔明珠不过就是一个50年前有过几面之缘的女人,彼此陌生,他对孔明珠毫无感觉。虽然现在他还能清楚记得孔明珠的相貌打扮,但那完全是由于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哪怕是一个再不懂男女感情之事的千年老光棍,亲王大人也耳濡目染的通过各种狗血肥皂剧了解到,凡事只要出现替身这个词,那就是要完。
他急迫地向郑依庭解释:“不是,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我当初会救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之间看你还算顺眼,善心大发,不想让你就这样横尸在我家门口,弄脏我们家大门口的地板。不不不,我说的顺眼,不是指你的长相,而是指你整个人的气质还有你血液的味道。”
见郑依庭听了他的回答,脸上没有表露出喜色,反而更加严肃,脸越绷越紧,亲王大人心里有点慌,组织语言都有点乱。
“你说你是在自己家的门口救了我我,可是我当时被人袭击的时候,明明是在学校图书馆门口。”郑依庭心上系了个铁块般,直直往下坠,不安而困惑。
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模样,还有谁躲在迷雾之后?
*
夜幕降临之后的血族,堪称是最凶残的猎食动物。
他们拥有透视黑黯的眼眸,敏捷迅猛的行动速度,超出常人几千倍的灵敏嗅觉,以及对鲜血无法抑制的原始冲动。只要被他们盯上的猎物,基本上就是被钉上了死神的十字架。比捕食更有趣的活动,莫过于对猎物追逐的过程,戏耍的乐趣。
飒急急地在楼宇之间穿梭,不知休止的奔跑,风掠过他的脸颊,带来刀子切割一般的疼痛感。他依旧没有停止,也不敢停止凌乱又急迫的脚步。
可惜血族世界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