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鞋子都不穿,就出来了,人类的体质那么弱,受凉怎么办?”梵古一如既往无法坦率地说出他的关心。
郑依庭早就习惯他的心口不一,指指前面深锁的雕花铜门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
梵古不以为意地回答说:“还能是什么地方,就是一个普通的储物间,里面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他伸手以公主抱的姿势将郑依庭抱着往房间走,边走边嫌弃说:“你怎么这么轻,像是一片羽毛没有重量,我看你平时吃的也不少,小猪仔一样哼唧哼唧吃得那么香,为什么不长肉呢!”
郑依庭不服气极了:“你才猪仔呢,怎么能这么形容一位淑女呢,您的绅士风度去哪儿了,亲王大人?再说,能让你觉得有分量的人,那得多重,得是万吨巨轮级别的才行吧!”
梵古挑刺儿说:“可没有哪个淑女这么牙尖嘴利的。”
郑依庭歪着头,冲他眨眨眼睛:“那我不当淑女了,我要当小魔女!”
她大眼睛眨巴眨巴装调皮的灵动模样,倒叫梵古又有一种想要亲近她的冲动。
他俯下身,靠近她的唇瓣,郑依庭默默仰着头,接受他给予的温柔。
这个吻是柔软的,像春天夜风下的草地,播散着难以名状的荡漾。
他肆意攫取每一寸甜蜜,她步步退让,无限配合他的缠绵。郑依庭能感觉到梵古加诸于自己身上的力道逐步加重,她攀附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不觉收缩。
这个吻又一如既往的久长,长到她觉得大脑里的空气快被梵古掠夺殆尽,他却依旧没有一点暂停的意思。郑依庭张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表明自己的抗议,亲王大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动作。
他把郑依庭放在走廊的窗台上,窗外明媚的阳光金子一样洒落,照在郑依庭纯白胜雪的纱裙上,给她整个人镶上一层异常圣洁的光芒。
他仰头凝视着她此刻的模样庭红润的嘴唇,桃红色的脸颊和眉梢眼角的柔情,都显示出适才少女的情/动,也削弱了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距离感。
“以后别穿白色的衣服了,你看起来,好黑啊!”亲王大人开口第一句话,就狠狠地戳伤少女的心。但这不过是口头上的借口,他不喜欢她穿白衣服时那种纯洁无垢的感觉,看在眼里让人有种想要狠狠玷/污,肆意涂抹黑暗的冲动。
郑依庭委屈到不行:“又不是我想穿的,是你们给我准备的衣服,根本没得选嘛!阿嚏……”
她揉揉有点痒痒的鼻子,还想接着打喷嚏。
亲王大人怕她感冒,不敢再耽搁,立即抱着她回房间去。
女主角乖乖地窝在他的怀抱里,好奇宝宝似的发问:“这个城堡看起来底蕴丰厚,有多少年历史了?”
“八百年了吧,它是我来塞西里以后就一直居住的地方。”梵古回答说。
郑依庭诧异:“我一直以为塞西里是你的家乡。”
梵古:“这里只是我的领地之一,我的故乡在希腊,爱琴海边的岛屿才是我最初的家。”
“那长老会呢,他们也是塞西里的外来者吗?”郑依庭趁机问出想问已久的问题。
既然,她已经不由自主地涉入一个陌生的弱肉强食的世界,她就必须开始熟悉这个世界的法则以寻找自保的方式。
但梵古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总自诩为郑依庭的保护者,所以总有许多事情,郑依庭能感觉到梵古有意地忽略对她的解释,甚至在刻意地隐瞒。郑依庭并不喜欢各种感觉,多年独立生活的经历告诉她,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境地,始终要自己强大才能真的无所畏惧。
梵古见她有兴趣了解,便难得解释道:“塞西里的长老会,是为了制衡不听话的血族是存在的组织。不是每一个血族都有足够的理智去控制对血液的渴望,尤其是五代以后的血族愚蠢盲目,随时会发疯。所以,必须有一个组织来规制他们的行为,维持两个世界的和谐相处,互不侵/犯。”
“包括对有罪的血族进行……审判吗?”郑依庭接着追问。
“是的,总要有人为他们的愚蠢和不规矩付出代价不是吗?”梵古回答。
郑依庭忧心不已:“那你呢,你也会被审判吗,亲王有免罪权吗?”
梵古忍不住哈哈大笑,用关爱智障宝宝的眼神望着她:“当然不会,你怎么会担心这个,你知道这个长老会是由谁创立的吗,就是我,即使我现在不在参与其日常活动,它的一切也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们这次回来只是和长老会诸位成员打个照面,将你和孩子们正式地介绍给塞西里的血族们,省得以后又有不知死活的血族来纠缠不休。”
梵古的话并没有给郑依庭带来多少宽慰,依旧有一团阴云,围绕在她的心头,干扰她的情绪。
但事实上,当郑依庭到达那幢哥特式老建筑时,并没有多少人在那个会议室里等候他们。
在场只有三个血族,其中一个就是她之前见过的妖娆女人安娜,一个沉默的没什么存在感的男人在角落里,另一个一头耀眼的银发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
银发男人一见到他们脸上便带着友好的笑容:“好久不见了,亲王大人。”
梵古不耐烦地回应他:“收起你脸上虚伪的笑容吧,飒,赶快完成你的例行公事,别耽误我的时间。”
被称为飒的那人脸色不变,在深深浅浅面前蹲下来,伸手在他们头上抚摸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惊叹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