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开天辟地前和混沌神生的?
这倒也说得通,我只听过有盘古氏后人,没听过混沌神后人,说不定这些盘古氏后人就是混沌神生的呢。只是若真的是混沌神生的,明明混沌神在盘古氏之上,为什么盘古氏后人从来没有说起过?
我徘徊在盘古氏外围,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毫无违和感地进盘古氏的地盘。
还有……如果见到丘流亚,我该以何种态度面对他?
是一剑捅过去,报了当初诛心的仇?还是笑语嫣然,当做没有发生?
这是他的氏族啊。虽然做出前来这里的决定了,可是我却从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无处可去一片,迷茫的孤独的野狗,在盘古氏外围的原野里晃荡。
直到有个身影出现在视野。
那是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少年。他穿着一件破烂的麻布衣衫,背着药篓,周身的灵气淡薄得若有若无。
这么寡淡的灵力,这么寒酸的穿着,难不成,这是个误入仙界的凡人?
少年抬起头喃喃:“何时我也……”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见了,因为我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干净明亮,不笑也微微弯着弧度,好像月牙。
好像他,好像边洋。
我手里那柄插入他腹部的剑,血染的脸,抓紧的手,血流不止的幻境,脑海里那些记忆反反复复旋转回还……
那就是边洋吧,对吧?也许那个幻境有破解之法,那个魇魔不是很快就被杀死了吗?说不定那个幻境还来不及吞噬边洋的精魂就消失了……
月牙般的眼睛,纯净而美好的少年啊,无数个梦里,他始终是我梦里最美丽的人儿,也是我最痛苦最悔恨的记忆。
究竟,是不是他,是不是。
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每一步都用尽了生平的气力。
我一身华丽,他一身草莽。
华丽和草莽的碰撞,让整个画面奇特得瑰丽。
少年面对我的一身华衣,匆忙放下药篓,低下头作揖道:
“生边洋,见过仙子。”
生边洋……生边洋……生边洋?生边洋!
他自称边洋,他是边洋。
仿佛心口有什么撬开,扯出一缕绵绵思念,让我好不容易坚硬起来的心软得像那年的囡囡给我买的豆腐。
眼睛红热,鼻头酸涩。
我的囡囡终于回来了吗?
抱住眼前的少年,抱得很紧很紧,我害怕他忽然间就消失在眼前,我更怕这次又是我的一个梦。
只有现在这种抱得紧紧实实的感觉,才能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
少年被我抱住,懵了一会儿,又慌忙把我推开。
“仙子还请自重。”他红着脸。
虽然黝黑的皮肤上看不出来他的脸红,可是那种错乱的呼吸,害羞的样子,和那年边洋对我说“男女授受不亲”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
我热泪盈眶看着他:“你认不出我来了吗?”
边洋疑惑着:“仙子是不是认错了?”
我毫不在意他的话,只是痴痴地捏住他的脸。
怎么变黑了?怎么瘦成这样了?明明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比边洋难看许多,可是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是他呢?
边洋开始吞吞吐吐起来:“仙子如果真的垂青生,不必用这样的方式来和生搭话……”
我依旧在摆弄他的鼻子眼睛。
边洋又说起来:“生的确还未有婚配,也情窦未开,对于未来的婚姻大事,生还没想过。不过如果像仙子一样美的,生必定……愿意。”
愿意?愿意什么?
我愣了愣:“你愿意什么?”
边洋眼睛闪闪躲躲的:“我说……我是说……如果仙子真的不嫌弃生身份低微,对生一见钟情的话,生,生,生也愿意。”
我笑起来。果然是我的边洋。他羞羞涩涩的模样,和那时一模一样。
边洋看见我笑,以为我一定是属意他了,也欢快地笑起来,带着羞赧:“只是婚姻大事不能儿戏。我没有父母,一直蒙丘家三郎照养,若是我们成婚,必定要禀报了他,让他为我们主持。”
丘家三郎
丘流亚?
怎么会是他?明明就是他害死了边洋的啊!
我拉住边洋:“你说你一直蒙受丘流亚照养?”
边洋点点头。
丘流亚照养边洋?怎么可能呢?难道……又是一个圈套……我还有什么值得他去费心思?难道……还是魁隗的事……
如果说致川推动了一切,那么丘流亚,又何尝不是推动了一切。
所以,眼前的边洋,到底是不是真的边洋?
眼前的少年,一颦一笑,举止投足,都像极了边洋,纯真无邪的模样。
我该不该相信?
少年反过来抓住我宽大的绣花了的袖子,弯弯的眼睛,有一点扭捏:
“你不愿意随我去吗?”
月牙一样的眼睛啊。那些通通都不去想了。
我不管了,这就是我的边洋。
我柔声解释道:“弟弟,我和你年纪有些差距。”
边洋像猫受了惊一样往后跳了两步:“那你还对我有那样的心思!”
哪样心思?
我纳了闷。难道我调戏过他吗?
自从我与祁珩在一起了,何时调戏过别的男子了?
边洋指指自己的鼻子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