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中进屋之后,见李长驱和赖庆祝都在,更是一脸的乐呵呵,也没觉察到屋里气氛不对,自顾自地高兴说道,“我给你们说啊,今天老赖走后,我感觉这个事有些邪乎,还特意跑去问了王安东,哪知那小子却给我打马虎眼儿,我心里放不下,所以啊,就专门到了县纪委……”
“你们都知道,纪委吴书记和我是什么关系?那是我二伯,就凭这个关系,我到纪委不跟回家似的?上次,我就在二伯面前告了那小子一状,二伯心里早就不舒服那小子了,所以这次一听到风声,这才立马就把帐封走了……”范大中看了一眼两人,鼻子里冷哼道,“那小子,蹦达了不了几天了……我也想通了,这一次,只要那小子一走,我就是费再大的劲,都要被党委书记这个位置拿下,到时候,长驱就任乡长,庆祝就当副乡长,再不能让肥水流了外人田……”范大中的神色之中透着兴奋,显然这次到县城收获不小,县纪委书记一定给他承诺了什么。
听到这话,两人的神色顿时一松,要是战斗乡的干部早就是这样,哪里又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不过啊,老赖啊,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可到了吴书记那里,我问了吴书记,怎么不经打招呼,就把我们战斗乡的干部给双规了呢?”范大中说着说着,忽然间又想赖庆祝被双规的事情,有些纳闷地说道,“可是吴书记说了,他说他不知道这事儿,压根儿就没那回事。你说,他一个县纪委书记都说没有双规你,老赖,那你说说,你今天这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赖庆祝顿时脸色苍白无比,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跑进了卧室,打开放在墙角的保险框。李长驱也是脸色一变,想起了先前赖庆祝的种种表现,现在已经很肯定了,昌平县纪委没有双规赖庆祝,那赖庆祝又说招了,那白天的事情,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范大中本来兴高采烈,像赖庆祝被双规这么大的事情,现在都被自己搁平了,就从能从县纪委捞人,放眼整个昌平县城,没有几个乡长有这份本事,赖庆祝出来,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很庆幸的事,但现在,见赖庆祝在这个时候突然打开保险框,心里也莫名的一紧。自己可是早就听说,赖庆祝这个保险框里,藏着一些秘密的东西。要不是知道这些年赖庆祝狡兔三窟,我才不会冒着被吴书记骂的风险去捞你……
见保险框门缓缓打开,赖庆祝开始额头冒汗,心里开始默默地祈祷,自己这些年来上百万的存款,以及这些年来乡党委政府的真实账目往来,还有其他一些重要而又秘密的东西,可都存放在这里啊。要不是有了这些东西的存在,要不然,以范大中如此薄凉的性格,会在乎自己的生死?会心甘情愿地冒着风险去找县纪委书记?
格格格!此时,这保险框打开的声音,犹如打开的地狱之门一般,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是那样的阴森,短短的一分钟,赖庆祝竟然汗湿衣衫,范大中和李长驱是紧张之极,开始额头冒汗,六只眼睛,开始目不转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小小的保险框。
只听咣当一声,保险框门被完全打开,露出了里面黑洞洞的空间,但这个时候,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这个保框,是刚刚买回来的一般。
没想到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赖庆祝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白天的那些事情,多想是一场噩梦啊,但是现在,这梦境却被现实生生击碎!
现在,李长驱总算明白了赖庆祝为什么先前如此种种表现了,先前赖庆祝说的,居然一切都是真的,一下子变得双眼失神,失魂落魄。
啊!范大中发出一阵尖叫,咚的一屁股坐在水泥地板上,心头如有一座大山,开始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