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南都县的企业改制各方关注。因为南都县企业改制的事情,已经有不少领导干部进去了,而且,省财政厅也大力支持,给予资金支持。省上给予资金支持的目的就是资助企业实施技改,看能否走出一条全国与众不同的企业改制路子来。可以说,南都县的企业改制,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说现在这个时候被人收购,可能对于各方面都不好交待。”
“安东同志,你说得都很对,你的观点我也很赞同!”王安东说完以后,代县长石东升慢条斯理道:“但问题是,现在,眼前这个难关如何才能度过?现在,政府年度必须开支,包括机关事业单位,教师的工资奖金,缺口在三千万元以上。要是这笔钱发不出去,后果大家可想而知。现在,县财政局为了过年钱都忙得焦头烂额,而且,今年又出现了一个新情况,对于这些小额债务的归还,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还必须要提上议事日程高度重视。”
“如果金利集团真在这个时候再来逼债,县政府将会是寸步维艰。”说这话时,堂堂的一县之长,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这个摊子,我这个当县长的,确实无能为力了,如果谁有能力,谁就来负责,我主动让贤都可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什么浑话?”许长阳听了石东升的话,低声说道。可见这几天,为了过年的事情,的确把石东升逼得够呛。由此可见,这些日子来,石东升究竟承担了多大的压力。
当然,石东升还有话没有说完,那就是金利承诺,如果说政府答应金利集团收购南都罐头厂,不仅那些债务问题可以暂缓五年,而且,金利集团可以马上借给县财政五千万元,共同帮助县政府度过难关。再借钱给县政府,对于现在穷得身无一文的南都县政府来说,这个诱惑无疑是十分巨大的。
“安东,石县长刚刚把情况都说了,你现在又是怎么考虑的?但我觉得,不管是基于什么立场,凡事还是要站在大局的高度,来思考问题!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共同想办法把眼前的难关度过才行!”听了石东升的话,许长阳也觉得有些头大。作为资深牌县委书记,曾经也在县长的位置干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也深知县长的难处。在这节骨眼儿,什么全国示范,全国经验,在许长阳来看,都还不如眼前的年关重要。那些东西有些太过遥远,但眼前东西,才是实打实的,搞不好,就要成为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作为一个老牌的县委书记,在临到退休了,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这明显是掌控能力不强的表现。“县委、县政府对企业不仅有服务职能,更重要的还有管理职能。”王安东缓缓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了这话,石东升和许长阳俱是一凛,不知道王安东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