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都想到了,庄景山是个老狐狸,不可能不分析失败的原因。
常规来分析好了,不外乎俩种情况。
第一,云王和他的人,的确够厉害,没上当。
剩下的那种么,就是计划本身出了纰漏。留在那小院子里办事的人,都是可靠的,绝对不会是有人走漏的风声。
庄景山只要想认真的琢磨琢磨,就能琢磨出不对劲来。
怎么办?
云生担心的朝子妍看去,子妍装作没看见,神情自然的往外走去。
管他呢什么事儿呢,过去不久知道了么。就算真的是那件事,子妍也不怕,当时说那些话的时候,屋内就子妍,那个女的还有云生三人,庄景山并不在场。
说完,云生就带着她去找庄景山,直接上了一辆马车,一起走的。
子妍的分析,那个女的问自己的那些事,根本就不会去禀报。那些事对于庄景山来说,他不会感兴趣。庄景山也就不会再刻意询问云生。
云生呢,也不会主动告诉。
既然那边的阴谋没得逞,人又死了个干净,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没搞鬼,庄景山又能把自己如何!
这样一想,子妍的步伐更轻松了。
书房里,庄景山手执一把利剪,面前花架上的一盆罗汉松,因为他的心情,已经被剪得惨不忍睹。
头晚计划失败,除去铁匠一家五口之外,其他十二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铁匠一家确切的说,并不算是他的人。就为了给那边的秘密地点打掩护,手下威逼铁匠。
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铁匠不得不答应,胆小的他也不敢携家人逃离。这些年倒也恪守本分,不多问、不偷窥。现在,那一家居然消失得毫无踪迹。
分析了一整天的庄景山,还是不能确定,这件事的问题,究竟是不是出在铁匠身上。
云生那小子对那丫头的确不一般,但是抓了那姑娘到现在,他根本就不曾私自离开过。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真的不是自己人这边的话,那么云王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比他父王贤德王厉害多了。
想来想去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叫那丫头过来,再敲打敲打看,是不是发现点什么。
“父亲?你找我来有事?”子妍一进书房,就主动开口打招呼相问。
语气不是很疏离,也不是很亲昵,太近乎了才不正常呢。
庄景山把手上的剪刀往桌案上一抛,回头朝她看。
她的脸上不带丝毫的慌乱不安,只是带着女孩儿家特有的天真。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昨晚冒充你的人,被拧断了脖子,扔在粪坑里。”庄景山直接挑这件事说。
“啊?这么恶心的啊!”子妍听了很是惊讶,还被恶心的呕了一下,这个不是伪装的,是真实的反应。
因为,她真的没想到,那女的会是这样的死法。
她有脑补凌云逍怎么处置这个冒充她的女人,一剑穿心、被毁容、割断喉咙……等等,唯独没想到这种。可见,凌云逍那个家伙,对这个女人,是有多大的火。
“你,对这件事是何看法?”庄景山盯着子妍的脸,很是严肃的问。
“看法?太变态了,这谁下的手啊,怎么想的啊?”子妍有些激动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若是云生跟进屋,估计云生都无法判断,这位的反应是真还是假。
“估计是云王下的令,有人冒充你欺骗他,让他不能容忍,恼羞成怒。”庄景山也说了自己的想法,仍旧注意着子妍的反应。
子妍听着,认真的想了想,点了点头;“有道理,看看吧,我都跟你说了,他是真的在意我的,你还不信,说我天真好骗。”
“所以呢?”庄景山微微皱眉的问。
“所以,我的意思是,要不,父亲你最好还是把我放了吧。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说他若是迁怒把你也怎么样了,让我今后怎么办呢?”子妍很是犯愁的商量到。
她才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这么说他就真的会答应。
之所以明知道是废话,却还是故意的要说,因为她知道,越是说这样的话,庄景山就越会觉得她天真,就越不会把她当回事儿。
果然,听了这话,庄景山原本很严肃的脸,忽然的就变成了笑脸儿,但是,那笑容下却是满满的掩盖不住的嘲笑。
把他当成胆小儿好骗的孩童了么?一吓唬,就把她放了?想啥呢!
这么一想啊,庄景山又有些疑惑了,云王的眼光就这水平么?
不对,事情没这么简单!庄景山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被眼前所见的蒙蔽了双眼和心智。
按理说,庄景山这样,老谋深算的,是不会如此,也不该如此的。其实呢,造成庄景山如此大困扰的原因也很简单。
就因为子妍并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她的做法,想法、思维方式,是庄景山完全陌生的,他就没办法像对待别的对手那样,去分析,去揣摩。
所以呢,对于这个十多岁的女儿,他真的是雾里看花,朦朦胧胧。让他不论怎么分析,都举棋不定,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来。想到的可能性越多,他就越理不出头绪。
这一点让他很懊恼,要知道,这么多年来,这是头一回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觉得为父会答应么?”庄景山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问道。
“嘿嘿,当然不会了,女儿这不是跟你开开玩笑么。你看,咱父女好不容易团聚了,可是,看着你整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