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季度一闹,李仁律见怪不怪。
权艺宪缓缓将手伸进了自己宽大的西服外套,理了理自己的腰带,腰间好像别着一个很特别的东西,不经意的举动被庆瑾道和徐灿元看在了眼中——他们对视了一眼,仿佛恍然大悟,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李仁律处之泰然,他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斜拉下领带,黑色的衬衣在别墅耀眼的灯光下奢华低调。
他给二老倒了两杯威士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这才开口道,“庆理事、徐理事有自己的想法,晚辈表示理解,本季度的财务报告指出,我们的明千集团蒸蒸日上,同比去年净利润就增长了25……”
“当然……”李仁律抿了一口牛奶,话锋一转,“现在的业务,搞进口出口的净利润当然比不上以前的那些生意,要是二老是想重新出发,另起山头,再战江湖,晚辈定当全力精神支持,更不会妨碍二老的财路。”
庆瑾道、徐灿元面面相觑,互相给对方打着眼色,让对方先出头,跟在一旁的手下权艺宪一脸凶相,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轻举妄动。
李仁律的牛奶喝完,二老的威士忌还没有动过,“庆理事、徐理事,这瓶威士忌是去年父亲去法国带回来的呢?怎么不试试呢?”
“我只知道法国的红酒特别出名,没怎么听过法国的威士忌……”庆瑾道打岔扯到了别的话题,顺水推舟,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实在不适合找李仁律这个毛头小子吵架。
“对啊对啊,去法国怎么没买红酒,会长怎么买的是威士忌回来?”徐灿元随声附和,见好就收。
“所以说嘛,我们千龙会就跟法国一样,不一定非要卖红酒,非要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们千龙会搞搞火龙果、榴莲的进口也能混口饭吃……”
“……”二老无话可说,倒不是被晚辈李仁律的一番道理给糊弄了过去,实在是因为今天李仁律带的手下目露凶光,只好随便瞎扯了几句,早点撤退。
千龙会的规矩从一开始就立下来,除了李家的人,其他人进出大宅一律不准带手下。
总归是他李家的地盘,两位老人决定此事从长计议,今天是他们冒失冲动了。
庆瑾道和徐灿元前脚一走,李仁律就很好奇,怎么从刚刚一进门,权艺宪的手就伸进了西服外套的里面,“艺宪哥,你的手怎么一直扶着腰?你今天带了枪在身上?”
就像是一言不合,他就能从西服里面掏把枪出来,二老恐怕是被艺宪哥的这个小动作给吓跑的吧?
“哪儿嘛……刚刚晚饭不小心吃多了,腰带太紧了一点,就想松一下腰带,哪知道又松开了太多,刚才的情况不方便去厕所,只好先扶着再说了。”
“艺宪哥,我以为你还把枪带在身上呢!”朴贤宇松了口气,刚才那个情况剑拔弩张,幸好事情没有继续恶性发展下去。
“带了啊!”权艺宪把配枪的腰带亮了出来,“这玩意儿我是洗澡都不敢放。”
“艺宪哥……”李仁律扶了扶额角,“之前不是跟你们说了,我们现在做的都是正当生意,用不上这些了。”
“对啊对啊。”贤宇对代表的命令忠一不二的。
“哎呀,习惯了,带把枪在身上十几年了,一下不带了睡不踏实……”他嘿嘿地笑了两声,没好意思。
权艺宪张望了一下四周,没人,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我这哪是真的嘛,一把□□而已,枪套是之前剩下来的,所以你们看是不是这样配着就很逼真了……”
“……”
“……”
在李仁律和朴贤宇这么亲近的人来看,艺宪哥的气质是带把玩具枪在身上都像真的一样,从骨子里面透着一身匪气。
“代表,那我们回去了,您早点休息。”贤宇和艺宪哥告辞,推开门的时候,正好是李仁律的三弟回来了。
“俊,你回来了。”李仁律打着招呼,虽然同父异母,但他和俊的关系一直不差。
朴贤宇和权艺宪在千龙会多年,跟三少爷的接触不算太多,三少爷年纪还小,现在正在廷熙大学念书,从未管理过千龙会的事务。
当年会长遭暗算住进了icu,李仁律立马从国外赶了回来,会长夫人权女士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
代表当机立断,为了防止仇家的上门,给还在念初中的三弟李晟俊转学改名,新的名字“姜书俊”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哥,妍静姐姐回来了,上次你给她接风,相处起来应该好点了吧?”自己的哥和庆妍静从小一起长大,性格难免有些摩擦。
“嗯……”李仁律一提到这位青梅竹马,不由得胸口一紧。
从小到大,二弟专心画画对外界的事情漠不关心,三弟又太小,禁不起这位大小姐的折腾,最后剩下他了,大小姐冷了热了饿了渴了都是李仁律的问题。
几年下来,李仁律好比多了一个妹妹,直到会长和庆瑾道某天喝高了,自顾自地约定了两个人的婚约,李仁律一个脑袋陡然变成了两个大。
庆妍静一脸羞涩,李仁律一脸懵逼,一股脑地报考了美国西海岸排名前五的大学,想着庆妍静这位学渣肯定来不了,能躲几年就是几年。万万没想到,庆妍静剑走偏锋,靠着一把小提琴追随了李仁律的脚步。
不过可喜可贺的是,庆妍静一来到美国,被金发碧眼的小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