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孟祈垚一人,脑袋还有些混乱,丁凯斯?金毛?
医务人员又出来了,“你们同学醒了,谁要进来,只能一个。”
孟祈垚和金毛齐齐喊了声“我!”但碍于金毛被徐晋宇制住,小姑娘快步跟上医务人员进了里屋。
方羡琳正脸色苍白地坐在床榻上,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一见到她来,她眨了眨眼睛,似要哭出来:“是不是很丢人?”
孟祈垚拉着她的手,一片冰凉,小姑娘心也如跌入寒冰,全是愧欠,“不会不会,身体最重要,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都初二了,我还是没有为班级做过什么事情,我妈妈说不要太注重存在感,当自己能发光了,自然会人追随仰望,可我根本就不会发光啊……”
方羡琳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确实,从去年名不顺言不正进到附中以来,她的压力一直很大。也十分害怕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稍微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不安。
去新加坡两次,那个充满阳光、上进友好的国家让她的心境有所改变,她开始想要改变自己,勇敢追求,但似乎第一次尝试,就让一切事情瞬间滑入了冰点……
“你会弹钢琴啊,怎么不会发光了呢?”孟祈垚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在她看来,方羡琳的一切都很好。可如果她这么讲的话,好像又不行。
想了想,她有些着急地继续开口,“而且你早上带读的时候,也在发光啊,你的英文发音,是英音,十分好听,我也就听过你和徐晋宇读的出来,真的,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很棒的!”
方羡琳的眼神逐渐回了些温度,“真的吗?”
“恩恩,真的。”孟祈垚无比诚恳地点头,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身体感觉好些了吗?心脏还好吗?”
“嗯,好多了。谢谢你。”
……
那个早上,孟祈垚一直在病房里陪着方羡琳,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安慰她的小姑娘只能一个劲儿地讲自己的糗事,一直到她的妈妈来接她。
临走之前,方羡琳忽而有些羞涩地和她说,“替我谢谢徐晋宇,刚好像是他抱我过来的。”
孟祈垚傻傻地在一旁点头如捣蒜,保证一定把话带到。
走出医务室,她看见了金毛还守在大厅,和徐晋宇一左一右地分坐在两张椅子上,像两尊门神。
方羡琳离开的时候,在金毛跟前停了一下,估计是说了声谢谢,那少年说了声不用,不大自在地挠了挠头。
随后,徐晋宇也起身,朝她努了努头,“走吧。”
“哦。”
孟祈垚跟上,想起方羡琳的嘱托,认真道,“羡琳让我和你说一声谢谢。”
“谢什么?”
“谢你把她抱到了医务室。”
少年停下了脚步,侧着头睨着她,前方骄阳当空,明媚而不刺眼,小姑娘双手在额前搭起个小屋子,微微仰着头看他,亮的像一潭湖水的双眼里悉数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的疑惑,那句已经到唇边的话——
“你是不是傻?我怎么可能抱得动”忽而又给咽了回去……
秋风拂过,轻柔干爽,不带任何的杂志。徐晋宇双手插兜,复又向前走去,神色自若,“不是我,是体育老师抱的。”
……
没有一点点意外,校运会五班又赢得了个大满贯。
王子建上台领奖的时候,金毛表示了十足十的不屑。然而,
荣誉只属于五班。
而经过了方羡琳的小插曲,陈澄在班会课上特别强调了保持平常心,因为久别的期中考又即将到来了。
收起了浮躁的人心惶惶,又开始了晨起入夜微凉的秋季。
期中考放榜的那天,谢嘉南又是紧张得恍惚。
这是第一次加入物理的大考,过去的稳定排名即将面临着新的动荡,物理学得吃力的她,尤为不安。
孟祈垚已经习惯了有附加题的时候,她的排名永远在徐晋宇之后,看到自己学生手册的2,她合上去,直接问旁边的人:“一?”
少年也就淡淡地嗯了一声,早就习以为常。
只是前边的谢嘉南,突然掩面“呜”了一声,整个人爬到桌面上去,死死地盖住了学生手册。
而他一旁的陆临风,僵硬地转过身来,木木然,脸色苍白……
连孟祈垚都被吓得变了脸色,声音都不自觉软了几个度,“怎么了你们?”
陆临风嘴唇哆嗦,一字一句,像系统出现故障的机器人,梗着脖子,“我…他妈…居然…考…考了…89名……”
谢嘉南的哭声一顿,瞬间又变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