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荒凉至极的满金江,楚苇猛锤心口,暗叹自己命运多舛,谢自行下落不明暂且不说,自己还落得被人囚禁的下场。
那红饼不管不顾,封了自己的耳识,躺在沿江的花岗岩上,得意地瞥着楚苇,一副我不听我不听你能奈我何的模样,楚苇险些郁卒而亡,只得开始她的淘金。
楚苇心里挂念着谢自行,好端端的,怎就成了他人口中的奸夫。
百无聊赖之际,楚苇蹲下抓起地上的石子,数了数,恰好五颗,遂一丢一接,如此反复循环,玩的不亦乐乎。
“嘿,小鱼子,你这金淘得怎样了?”
“你来这里干嘛?”楚苇望了他俩一眼,原来是在金钱园的鹦鹉和八哥,要不是他们,红饼也不至于认为楚苇要勾引明王,想到这里,楚苇气呼呼地低头继续玩石子。
“小鱼子,你若是被发现消极怠工,你会被那个苛刻的赵小川关进小黑洞,摸金挖煤的!”鹦鹉看着楚苇蹲着玩石子,这金啊,可是一两也没淘到。
所谓小黑洞,就是永不见天日,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金矿。每一位来到追明城的魂灵,光明对他们至关重要,就像呼吸之于人界的人类。倘若离了地表的光明进了那小黑洞,那是无尽的折磨。
楚苇也不在乎究竟能淘到多少金子,此时她兴在头上,“说吧,你们来这里有何贵干?我洗耳恭听”无端来这满金江找一个初来乍到的她,想必有紧要事。
“你想离开这里,不过低等的淘金日子吗?我们帮你。”
“当真?”楚苇双眼如炬,扔掉石子。
“简单的很,勾引赵小川,爬上他的床。”
这么一个馊主意,楚苇大声道:“不要!我才不做勾.引这下作事呢!人家一对夫妻好好的!”
“嘘,”鹦鹉指着近处的红饼,示意楚苇小声一点。
想到红饼,楚苇更是不敢再同他多说几句,推搡着鹦鹉,催他赶紧走,若是这两只鸟当真怂恿她去勾搭明王赵望川,楚苇在红饼那里只怕会死得的更惨。
“瞧你胆小的。”鹦鹉一脸鄙夷地笑道。
楚苇故意放大声音,理直气壮,“那是谁在偷偷摸摸唔……”
鹦鹉立刻拍打着翅膀捂住楚苇的嘴,凑到她耳边,“你还想不想挣脱你脚上的脚镣,离开这里,不勾引赵小川。”
不勾引赵望川就能离开?听到这里,楚苇立马点头,老实安分。
“红饼已去城门审查、通过新的魂灵,那岩石上躺着的不过是她的分。身,虽不及她修为高,监视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们小心为上。”
鹦鹉和八哥带着楚苇沿着满金江的上游飞去,这里崇山峻岭,积雪铺山顶,远处雪山连绵,鹦鹉和八哥本来就飞的极高,高处寒风凛冽,又有下面的积雪,楚苇冻的哆哆嗦嗦。
自从来这追明城,来的愈久,楚苇的修行愈退,像是一切都回到原点,此时竟是半点御寒能力都没有。
楚苇缩手缩脚,本想坚持到鹦鹉八哥所到之处,这回,楚苇是片刻都熬不下去了,再这样,她就惨绝人寰变成一条冻鱼了。
“大哥,你们这是带我去哪里里,我要下去,下去,好冷啊。”楚苇开始挣扎,连带着脚上的脚镣哨当当作响。
脚镣若是受到剧烈震动,势必会惊动远处追明城城门口的红饼,鹦鹉八哥两兄弟只得无奈把她放下去。
“你这小鱼子,怎净会后腿,你是在骗我们吧,ròu_tǐ既然已死,又怎会感觉到寒冷?”
楚苇低首不语,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得把这个谎给圆过去。
楚苇谄笑着道:“是这样的,我才殒命不久,总是感觉自己还活着,再者,可能是因为我之前被雪山里的冰川冻住,现在见了这雪仍旧心有余悸,大哥,海涵,海涵。”
鹦鹉不疑有他,“罢了,反正现在离情人河不远了。你就别大哥大哥叫的那么生分了,我名凫婴,你管我叫婴哥就行,他叫凫观。”魂灵凫婴扇动着翅膀指向旁边的乌黑亮丽八哥道。
“情人河?婴哥,它庇佑的是哪一对情人?”楚苇笑了,在人界,某地定会有一道山名情人山,有一道泉名情人泉,抑或是有一个保佑姻缘的树名情人树,想不到这追明城也是不能摆脱俗世,倒像一个别样的人界。
在凫婴的解释下,原来这河是中下游满金江的源头,而这源头之上的雪山就是明王宫。
情人河本无名,是自明王赵望川和明后黛明来结为魂侣之后,赵望川取名的,美名其曰纪念黛明来在奈何桥救他一命,让他得获了黛明来这位娘子,愿天下魂灵终成眷属,结为灵魂伴侣。
楚苇想起凫婴、凫观二魂曾说过赵望川乃人界将二代,这河名情人河倒是不足为奇。
楚苇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就算凫婴凫观把她带到这山谷,她还是能感受到寒冷,看来,这里确实离那情人河,明王宫不远了。
“婴哥,观哥,咱们在这里歇息片刻,我来给你们烤鱼吃吧,我需要烤个火。”山谷正有一条潺潺河水,这就是满金江的上游,再往上游去,就是情人河了。
楚苇蹲在江畔,凝视着江底,这江里的鱼,它有点少啊,楚苇目不转睛地看了半晌,甭说鱼,连只小虾米都没看到。
“小鱼子,你傻了吧,这江水中怎可能有鱼,我看你前世啊,不是冻死的,是蠢死的。”凫观嘲笑道。
原来,追明城之中所存留的都是魂灵,活人,活动物的r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