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贾在牢里自杀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两兄妹的耳朵里,他们已经麻木了,伤心?为什么他们伤心不起来,甚至他们相信这就是一场梦,一场令他们不眠不休的梦。现在的他们活的像一个木偶一样。
当尸体从都城里运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发臭了,他们终于相信了这一切的发生,那个略显苍老的中年人表情痛苦的躺在那里,温如玉和温如雪才终于忍不住放声痛苦了起来。
萧忆南一个人走了出来,他在院落里泪眼朦胧,他想,自己曾经多少次想对那个无所事事的温美人劈头盖脸的骂一顿,他曾经就想过用“你不可能一辈子依靠你的父亲,天有不测风云”的话来好好教育过他。现在想来当不幸降临在他的头上时,他是多么的为他担心,有时候萧忆南恍惚觉得是自己乌鸦嘴了。但是,他毕竟是不信邪的,他在院子里徘徊着——让他们好好哭一场吧!等悲伤过去还要迎接生活的挑战。
施千雪一行人找到了一家客栈,便住了下来。
施千雪安顿好行李,便急匆匆地赶着下楼。
“你去哪里?”施夫人这几天消瘦了不少,整个人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我,我去下面弄一些饭菜来。”施千雪便离开了房间。
她离开房间后脚步便变得沉重了,她便下楼梯便朝着楼下张望。
“姐姐你需要点儿什么?”柜台前是一个约摸着**岁的小女孩在那里站着。
“你叫什么名字?”施千雪问到。
“我叫饶饶。”那个小女孩眨巴着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透露着童真。
“rara?哼——”施千雪笑到。
“姐姐你需要点儿什么?”小女孩再一次问到。
施千雪:“不必了!”说着施千雪离开了。“rara!”施千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五味杂陈,“rara又是什么意思,是母亲后悔了吗?”她扶着栏杆上了楼。
“哥哥!”小女孩跑到后面厨房,一个小男孩正在帮工,他看着年龄不大,但是个头儿十足,“饶饶,你怎么不在柜台哪里盯着?”
“我刚才看见了一个大姐姐,那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认识她一样!”
“哦!兴许她来过这里,你快去吧!生的耽误了人!”小男孩一边忙一边打发小女孩。
“行!哥哥别累着了。”小女孩说着就走了。
两个孩子看起来很懂事的样子,小女孩跑着回去柜台看见施千雪站在那里招呼着客人,她走了过去,很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姐姐!”
施千雪抚摸着小女孩的头,“你这么小就站柜台,你的家人呢?他们……”
“爹爹生了很严重的病,一直咳嗽,娘亲在一旁照顾爹爹,我便过来帮忙,其他的我也帮不上,正好我认识字也会算术,也就过来帮着看柜台了。”小女孩踩上凳子就开始等着招呼人了。施千雪看着如此懂事的rara,眼睛有一些湿润了,她静静地看着她,“如果当初没有那一场意外……”她想着想着心里有万般的滋味,是,她施千雪本该享受着一家人团员和睦的欢乐却在最天真烂漫的年龄遭受着痛苦,这一切都是她的狠心的父母给她造成的,而如今这个女孩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爱,她还代替自己存在。
施千雪的拳头紧紧地攥着,“不,娆娆已经死了!”她冷漠地转身离开了这个几乎令她情绪失控的女孩。
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过去的种种在脑海里重演。她的泪打湿了枕头,她蒙上被子——如果真的没有那一场意外会怎么样,她恨啊!
时间治愈着一切的伤痛,而有的伤痛会随着时间的积累越发的深。施千雪如是,她不想承认自己是娆娆,但是越是百般抵触,内心的反抗力量越是强大,娆娆,施千雪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可有时候有些人偏偏想不明白。
而对于温如雪和温如玉来说时间治愈了他们的伤痛。
温如玉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无所事事了。他开始向萧忆南讨教武功,跟着他一起猎一些东西来维持生活,这是他最落魄的时候也是他成长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事情正在悄悄地变化。
远方来信了,是施风的信,他已经到了青海地区。并且已经安顿好了一切,他准备接施夫人她们过去。
施夫人看着信,泪目。
“娘!”施千雪不想看见母亲哭,她已经很虚弱了。
“娘是高兴!”施夫人擦着眼泪,“你父亲说他到了那里,那里的人虽然大都不识字可是民风淳朴,这我就放心了。雪儿,我们一起去找你父亲吧!”施夫人攥着施千雪的手。
“这……”施千雪有一些犹豫了,她想一直跟着母亲,她也知道到了那里意味着什么。施千雪站起身来,“我想我再想一想!”施千雪想着或许可以问一下爷爷,看看他怎么说。
“爷爷,我要随着母亲一起去青海了。可是……”施千雪总有一些不情愿。
“那你心里更倾向于什么?”老头子问到。
“我不知道!”施千雪万般的纠结,“所以我才来问问爷爷。”
“人这一生其实很短暂的,有的人甘于平庸的活着,有的人则是不断地挑战自己,让生活变得更有意义,你喜欢哪一种生活,你自己选择。”这一句话说出来后,施千雪沉思了一会儿,或许,她可以跟着母亲一起享受天伦之乐,但是,她毕竟不甘于平庸的生活,她还有自己的追求,她走了,可以忘记她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