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最先奔向阿斯托利亚的身旁,他的耳朵垂下,尾巴也不再摇动。而德拉科的第一反应则是抽出魔杖,他先是对准了一直没说话的赫敏和卢娜,再是对准了手足无措的哈利和罗恩。最后这个才十几岁的孩子将魔杖对准了落在树梢上的鸟。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德拉科恶狠狠地说道,他的左手垂在身边,微微的颤抖着。
“——做的真是太棒了。”
这声音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显得分外的突兀。所有人都看向发出声音的人。
来者脖子上围了一条长长的毛线围巾,他长着浅金色的头发,眼睛则是一片血红。
“西奥多?”德拉科叫了出来,“你说什么?”
“闭嘴,你这只秃毛龙。”诺特一改往日的友好,他刻薄的声音让德拉科怀疑眼前的人是否是喝了复方汤剂。“当然啦,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我可以待会再解答你——就在我寄生在你的小情人身上之后吧。”
他走近阿斯托利亚,赫敏抽出魔杖,对准这个比她要高一些的男孩。但他什么也没做,就好像是欣赏一件宝物一样地看着睡着了一样的阿斯托利亚,“一个完美的身体,即和我有血缘关系,又是个纯血。——真是太棒了,太棒了!”
他狂笑着,然后转头看向树梢上的鸟。那只鸟也在俯视着他。
“我忠实的仆人,我就知道你还归顺于我!”
那只鸟向天空叫了一声,俯冲下来,最后落在众人的面前。
在此已经不能称之为“它”了。
是她。她穿着一件剪裁考究的黑色长袍,黑色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披散在后背上,直起身子来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高许多。她的表情冷漠,几乎是毫无任何感情地看着西奥多·诺特。
“告诉我,你是怎么杀了她的。像你杀死雷古勒斯·布莱克一样吗?但是这次你做的很好,你给你的主人留下了一个完美的壳子。”西奥多痴迷地看着她,在他提到“雷古勒斯”的时候,布莱克发出了几声低吼。但是他并不在意一只狗的反应,他用带着狂热的眼光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用叫着自己情人的语气呼唤着她,
“diamond。”
……
“戴梦(diamond)?”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回头也是没有用的——那双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听出来这个声音没有恶意。
“你真的是那个戴梦?”
她皱了皱眉,“如假包换。”
……
“别用你儿子的声音呼唤我,诺特先生。”
“你还是那么敏感,亲爱的。”被称为诺特先生的西奥多再次走近了,“告诉我宝贝,你是怎么杀了我亲爱的卡瑟琳的女儿的。”
戴梦微微一笑,她那双黯然无光的眼睛此时仿佛映射出了一些光斑。“你说我杀了她?”
她抬起头来,感受着四周的目光。
德拉科正死死地盯着他们,赫敏和卢娜则是握紧彼此的手,而罗恩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应该作何反应,但是他下意识地走近了哈利。哈利打心底不相信阿斯托利亚出了事,可能是因为学了占卜课让他分外地相信自己的直觉。
戴梦的笑容更深了,她缓慢而优雅地走向了“西奥多”,然后在那个兴奋的男孩的耳边轻轻地说,“那只是一个昏昏倒地。关心则乱,雅各布,你儿子的身体本能就是关心那女孩。你完蛋了。”
在德拉科惊讶的目光下,阿斯托利亚慢慢抬起她的右手,她的袖子里藏着魔杖。
“快快禁锢。”她准确无误地念出这个咒语,然后直起自己的身子,看向正和他对视的德拉科。
“好久不见,德拉科。”
她说的坦然无比,声音上有些激动。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的血液因为这场冒险的胜利而沸腾。
“这是我为我的旧主子做的最后一件事,雅各布。”戴梦眯起眼睛,她的手摸着西奥多的脖颈,然后死死地抓住他的围巾。
“——不,你不能。”
“我当然可以,是你让我效忠他的,这也是如你所愿。”她讽刺的话语刚刚说出口,一团黑雾笼罩着她的身体。
黑雾散开时候,原本站着那高挑女人的地方赫然站立着——狼人。
她张开尖锐的牙齿,狠狠地咬住西奥多的围巾,她的利爪则撕扯着那条格外结实的东西。毛线之间被黑色的线缠绕着,随着她的拉扯从缝隙中飞散出来。
德拉科看清了那个女人的变化,他诧异地喊出来,
“——盲狼”
西奥多是在医疗翼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床上躺着阿斯托利亚。他的表妹正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着一本他之前看过的书。
“那本书很有意思,我想。”
“是的,西奥多表哥。谢天谢地我们终于有一本都看过的书了。”阿斯托利亚开口说道,“我今天下午就能回休息室了,但是你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实际上,阿斯托利亚,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感觉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西奥多踌躇地开口,“我很抱歉。”
“那并不是你的错,我还担心过你是否会自责。”阿斯托利亚笑道,“我们谁也没料到这种事,不过我想你和金妮·韦斯莱也许会有共同话题。”
“dia呢?我是说diamond。”
“谁知道呢,西奥多。”阿斯托利亚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些什么,“那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