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风拍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
“旧游旧游今在否?花外楼,柳下舟。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湿透木棉裘。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潺潺江水映着两岸青山,悠悠白云下一叶扁舟顺流而行。舟上船翁老叟撑蒿立在船尾,只见船篷中坐着一位身着墨青色衣衫的年轻男子和一名苍髯老翁,看两人神色皆是乘船顺度之人,可此时二人皆看向舟前那名端坐的带着轻纱的曼妙少女。
鹅黄色衣衫在江前白云下映着别样的美好,清脆温婉的歌声仿若江中碧波仙子吟咏,不由得让人产生无限遐想。一曲歌罢,舟上其余几人皆是意犹未尽。
只见那舟尾撑船老叟呵呵笑道:“姑娘,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儿呢,冒昧问问姑娘这曲子出自何处,看我老头子能不能学个一两句啊?”
那少女尚未答话,船篷里的老者先出言道,“你这船翁倒也有意思,这曲子清雅孤寂,句句缠绵,最适合女孩子家,让你这老烟嗓子唱出来,还不吓坏了这一船人啊。”
“这位老哥说的是啊。”船叟讪讪一笑,“是老头子我唐突了。”说罢自顾自地笑起来。
“船家既然想学,那也容易,我大可将曲谱交于您。”鹅黄色衣衫的少女轻轻转头,清脆的声音似仙音妙曲,顺手将一份绢帛拿出,“只不过不知道船家是否识得音律?”
船叟见女子递出绢帛,忙推辞,“老头子我说笑而已,姑娘莫要当真,单是这张绢帛就很珍贵,更何况上面还有这仙音妙曲。姑娘快收起来吧!”
“哪有什么珍贵的,老丈您就收起来吧。”少女轻轻将绢帛放在船篷处的小桌上,“老丈既然想学那便学来,或是交于子女也是好的,让这一路旅人也都不要寂寞。”言罢又默默转头望向远处,似是心不在焉,又似是心有所虑。
船叟连忙称谢,又和船篷老叟扯起话头。一旁的墨青色衣衫青年却是面露诧异,好奇地看了一眼少女,便又自顾自的开始闭目养神。
舟船顺江而行,没一会便到了一个简易的码头处。
“几位客官,这里下船便是云客城了。”船叟将舟船摆好固定,对众人说道,“几位这一路辛苦,趁着天黑前尽快到城里去吧。”
几人都整理衣衫,作势付钱,船叟却摆手不收,“这位姑娘赠我绢帛曲谱已经让我老头子赚够一个月的钱了,这次的船费老头子我可不能再收了。”
“这可好,托姑娘福,少让我老头子出钱。”苍髯老者哈哈大笑,转身和女子道谢后便向城里走去。
女子微微颔首,也转身离开。
墨青色衣衫青年目露奇色,看着少女远去,转身向船家递出几文钱,见船叟要推辞,抢先开口道,“老丈,这一码归一码,莫推辞了。”说罢也不顾那船叟,直接将钱塞到船家手上,转身向云客城走去。
须知这天地之大,可谓无穷极。大陆之上便有东、南、西、北、中五大域,各域所占面积之大,皆非普通人力所能测量,更不论还有海外各岛和更多未曾探知的地方。而这云客城地处东域北端云来国内,周边群山横纵,是东域北疆内为数不多的一座大城,其间往来多是些城镇之间的商旅,多年来经贸往来,使得云客城坐落的更加繁华,大有直冲云来国最繁华几座城镇之一的势头。
云客城忘忧居内仍是座无虚席,店内人声鼎沸,呼和之声不绝于耳,形形色色的旅人皆在这里歇脚食宿。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呀?过来陪爷儿几个喝一杯如何呀?”几声轻佻猥亵的声音传来,忘忧居内不少人都看向了声音源头,只见几个大汉正向旁边靠窗桌子的面带轻纱的鹅黄色少女招呼,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不由心想,这女子虽面带轻纱,可身形曼妙,肤若凝脂,定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只是不知道这面纱之下又是如何场景,不由得都有些期待,却也一时无人出头。
这名少女眉头微蹙,也不应声,只是微微望向窗外,并不搭理对方。
“哟呵,小姑娘有点脾气呀,大爷喜欢。”先前的大汉猥琐一笑,“来这忘忧居吃饭,面纱都不摘怎么吃啊,要不要大爷帮你啊。”说着便起身向少女走去。
这时,只见一微胖的中年男子匆匆跑来,“彪爷恕罪,您看咱们开店不容易,还望您高抬贵手啊。”中年男子正是这忘忧居老板,听店小二说了情况,急忙跑来,试图调解,“彪爷您看这顿算是我请您了,您可看在我的份上,不要为难这位姑娘。”
众人一听“彪爷”的称号,忙不迭地转头自顾自地吃起东西,那被称为“彪爷”的大汉怒哼一声,“你的面子算个几斤几两,老子来你这儿吃饭是看的起你,滚远点。”说罢伸手一甩,将那中年男子狠狠地摔在地上,面露煞气地向少女走去。
众人无不心有戚戚,只道今日又有一名良家女子要糟蹋在这恶人手中。
眼见大汉伸手便要抓向这女子,只听“砰”“啪”两声,这大汉却突然怪叫一声,缩回手面露痛苦之色,原来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酒杯,砸中大汉手掌,迫使大汉收回手臂,酒杯落地之声,惊住了满堂客。
“哪个不长眼的敢管老子的事,还想不想走出这云客城。”大汉恶狠狠地看向四周,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