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垂德朝安娜伸出手臂的时候,脸上一瞬间有了些茫然。
这是个很好的女人,温柔,善良,充满爱心,可是显然雷斯垂德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安娜是一位老师,有着老师特有的耐心和温和。她在一家中学里工作,平时也很忙,而且她看待学生们比看到自己都要重要,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个热爱工作的人,从这点来说他们很相配,不会因为工作占用了相处时间而争吵。
雷斯垂德是在一个案子里认识安娜的,死去的被害人是她的丈夫。安娜作为直接联系人被警察找来,那会儿的安娜显得很平静,毕竟她和她丈夫已经分居了两年,马上就可以办理离婚手续,应该早早就没了感情。
可是雷斯垂德看到这个可怜的女人在没人的时候躲在沙发后面捂着嘴巴哭泣,像是可怜的小兽一般呜咽,好心的探长先生走过去,递给了她一个手帕。
这是探长先生的善良,但也正因为如此,安娜喜欢上了他,并且用女人的温柔和宽和让好探长重新升起了“或许应该组建个家庭”的心思。
他们的恋情发展的很迅速,似乎在雷斯垂德还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爱她的时候,就已经在女人满怀希冀的目光中点了头。
有些不负责任,雷斯垂德知道自己或许不够真诚,但是他却确信自己会让这个女人幸福。
安娜是个好女人,并且足够适合他,这样一个好姑娘询问他愿不愿意组建家庭的时候,雷斯垂德想不出理由拒绝。
只不过一瞬间想起了那个许久没见的福尔摩斯,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当初那种朦胧的感觉早就会被时间冲淡了,他们之间总归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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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长先生的人缘不错,除了正在满伦敦寻找新室友的夏洛克斩钉截铁的表示不会过来以外,有不少人都回复了雷斯垂德的请帖,并且表示自己一定会到场。
人数的原因让雷斯垂德不得不放弃了找个小教堂的心思,而是租用了郊外的一个庄园,那里开阔的场地保证了他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招待来到的宾客。
“格雷格,你在想什么?”
一身雪白色婚纱的安娜笑着走过来,带着纯白手套的手臂轻轻的挽上了雷斯垂德的胳膊。
雷斯垂德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酒杯,里面是安娜喜欢的香槟,而不是雷斯垂德喜欢的红酒。但是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就像雷斯垂德要的只是一个家庭,一个承诺,并背负一份责任,至于自己的想法往往要被放在最后一个。
面对着安娜妆容精致的脸,雷斯垂德笑了笑,把手上的玻璃酒杯放到一旁:“我在想或许等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没有伴郎,那些电报恐怕要让伴娘念了,”说着,雷斯垂德压低了嗓音,“我刚刚看到你邀请的那位好姑娘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我怕她不会喜欢这个差事。”
安娜听了这话捂住嘴巴笑了出来,然后小声道:“这话你可不能让索菲亚听到,她会不开心的,要知道昨天她刚刚和男朋友分手,哦,可怜的姑娘。”
雷斯垂德可听不出来安娜的声音里有多可惜,安娜的表情有什么同情,因为即将结婚的女人此时此刻的满心都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里,那会很容易让自己忽略掉别人的感受,无论是喜悦还是痛苦,因为她觉得她现在就是最幸福的。
自己开心的时候总会忽略周围的不开心,这是人类的本能。
雷斯垂德也笑了笑,表情平静的拍了拍安娜的肩膀:“去迎接你的朋友们吧,哦,还有你的学生们,我刚刚可是看到有几个小子看着我的时候恨不得上来和我打一架。”
安娜眨眨眼睛:“为什么?”
雷斯垂德耸耸肩:“或许是我抢走了他们的女神,不过我就是抢了,而且我确定他们也打不过我。”
安娜听了这话又笑了出来,她的未来伴侣总是喜欢用很平和的方式哄她开心,算不上情话,却很悦耳。
雷斯垂德并没有什么时间去举行单身派对,所以他没有时间享受自己最后的单身时光,在安娜被一帮小孩子围起来笑闹的时候,雷斯垂德没有参与进去,而是拿出了手机,看着上面的一个电话号码。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这个从未被他主动拨出去的号码。
雷斯垂德想要邀请他来当自己的伴郎,不过显然那个人身上所需要肩负的是大英帝国的使命,而和自己无关。
叹了口气,雷斯垂德想把手机放进口袋,但就在此时,手机震动了起来。
雷斯垂德抬了抬头,发觉没人关注他后才走到了角落里,装作在挑选合适的小甜饼,可是他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
摁了接听键,雷斯垂德压低了嗓音:“夏洛克,我以为你现在正在为你未来的室友做准备。”
电话对面,那个已经变得低沉的如同大提琴的嗓音传来:“当然,格林,他是我遇到的最合适的人,只不过中间有了些岔子,所以我不得不把他赶出去,他居然不喜欢我的拉格朗日先生,拉格朗日一直在冰箱里呆着的。”
出于对夏洛克一贯的认知,雷斯垂德没有去询问那位“拉格朗日先生”是什么人,他摁了摁自己的额头:“如果你只是来抱怨的,夏洛克,我想你选错了时候。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我想要邀请你来当我的伴郎的,但是你自己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