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垂德觉得现在的情况很诡异。
他被一个高瘦的男人从婚礼现场绑架出来,塞进了黑色的小车子里,毫无反抗之力,本以为自己会被无力的对待,但是他并没有被扔到监狱里,也没有被丢去白俄罗斯当间谍,而是去了伦敦最好的一家意大餐厅。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雷斯垂德看着已经下了车站在外面的迈克罗夫特,眉头皱成了一个结。
迈克罗夫特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拿着黑伞撑在地上,脸上似笑非笑:“晚餐,格雷格,我说过的我希望和你吃顿晚餐。”
雷斯垂德显然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对此这么执着,这让他有些意外。
下了车,安西娅和迈克罗夫特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带着并不真实的微笑朝雷斯垂德礼貌的点点头后坐上了黑车离开。雷斯垂德并不计较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说悄悄话,对于迈克罗夫特的事情,雷斯垂德已经有了认知,他知道的的越少越好,迈克罗夫特绝对不是他口中的普通的公务员,因为雷斯垂德没见过那个普通的公务员的资料会被标记为“一等机密”。
“我以为你出门的时候会有人保护。”雷斯垂德看着车开走以后才看向迈克罗夫特。
迈克罗夫特笑了笑,看上去比刚刚的表情轻松了一些:“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这种想法从哪里得来,不过显然我并不需要那些保护。”
雷斯垂德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一来是他确定迈克罗夫特有自己的办法,二来是雷斯垂德探长的心情很不好。
任谁在满怀欣慰的要举行婚礼的时候被人从教堂里用枪顶在腰上绑架离去的时候都会不开心的,好探长虽然是个老好人,但他也是个人,也有脾气。
迈克罗夫特丝毫不在意雷斯垂德的心情,他率先走向餐厅的大门,雷斯垂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里的昂贵雷斯垂德是知道的,毕竟在结婚之前考察了不少地方,这里原本也是备选项,但是在看到价格后,虽然已经是探长先生但是身上担负着自己的生活费和女儿的抚养费的好探长不得不放弃了这里。
不过知道归知道,走进来还是第一次。
这里的装潢并不是那种金碧辉煌一看上去就华美瑰丽,而是带着点类似于小田园的温馨。白色底的小碎花桌布干干净净,迈克罗夫特挑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这里很不安全,是的,经过培训的雷斯垂德很清楚的知道,整间餐厅里最不安全的就是这个看似温暖美好的窗边,可是迈克罗夫特依然选择了这里,桌上,有一个透明的玻杯子,里头放着一小截红色的蜡烛。
位置,需要他亲自指定,就连吃什么都要迈克罗夫特说了算。雷斯垂德觉得有些无奈,这个男人的控制欲已经渗透到了方方面面,如果不是因为雷斯垂德确定确信他确实是大英政|府当中的一员的话,恐怕只会认为这个人是伦敦隐藏在黑暗中的恐怖组织人员。
想到这里,雷斯垂德探长大概也能知道夏洛克为什么那么抗拒他,可怜的小夏洛克恐怕就是这么被迈克罗夫特紧紧的盯着看着约束着,从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小混|蛋。
双眼放空看着窗外,雷斯垂德的脑袋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马上,迈克罗夫特的的话就把他的神智拉了回来:“如果今天造成了你的困扰,我很抱歉。”
雷斯垂德看上去倒是没有刚刚那么生气,因为这个男人已经从记忆里的那个福尔摩斯先生逐渐清晰的成为了会在他的家里装上无数摄像头并且在任何他高兴的时候通过壁炉跟自己说话的迈克罗夫特。
他一直这么过分。
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雷斯垂德并不喜欢这么甜腻的味道,不过他没有明说,而是道:“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可以给我一杯白水。”
迈克罗夫特显然不会拒绝这么简单的要求。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雷斯垂德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就不再单纯的集中在某一点,而是默默地思考着以后的对策。关于安娜,关于夏洛克,关于……迈克罗夫特。
“或许,你已经接受了再次接受婚姻。”迈克罗夫特用镊子捏起了放在透明罐子里头的糖块,一个接着一个的放进了自己的杯子,雷斯垂德只需要想一想就感觉牙疼,迈克罗夫特手一直不停,直到放了六块以后才算罢手,用银质的小勺子在杯子里搅了搅,雷斯垂德甚至能听到细细的糖块碰撞到了瓷杯内壁的声音。
迈克罗夫特把勺子放下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显然对这个味道很满意,倒不是他特别偏爱甜蜜蜜的咖啡味道,而是最身处于白俄罗斯的迈克罗夫特可没有无微不至的牙医关照,也没有健身教练帮助他减轻体重,忍了好久没有触碰甜食的迈克罗夫特对这方面的欲|望,已经达到了无法抗拒的地步。
如果不是雷斯垂德坐在他对面,迈克罗夫特甚至希望自己可以直接拿起糖罐子整瓶倒进嘴巴里。
蓝色的眼睛看着沉默无言的雷斯垂德,迈克罗夫特撂了杯子:“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你不会适合婚姻生活,但是显然现在你改变了主意,这对我而言算不上是个好消息,但也不坏。”
雷斯垂德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担心我对夏洛克的关注度下降,迈克罗夫特,完全没有必要。”
雷斯垂德说的是实话,虽然已开始关照那个小混|蛋是被迫的,但是雷斯垂德的心显然不是铁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