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知道我刀枪不入啊?”郎一刀愕然一怔。
“朗哥,你做什么事情也休想瞒得过我的眼睛!既然练就了那样的神功,何不拿出来使用,这不正是派上了用场了吗?”刚子轻嗤了一声,脸上掠过了一丝戏谑之色。
郎一刀心存顾忌,只好模棱两可地支吾道:“我是陪付金彪养伤闹着玩的,为那事差点丢了性命,幸亏白云……即使真的刀枪不入,落到姓杜的手里恐怕也会被大卸八块!”
“龙德魁不就是刀枪不入嘛,结果怎样?让白云轻轻一戳就废了。还有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就一下子动弹不了?那是被人家点了罩门!”刚子收敛了笑容,又是冷哼了一声。
“你是怎么知道的?”郎一刀一听大为惊愕,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你就别问了,我说的绝对没错。让人家点了罩门,居然还把人家当成了救命恩人,你俩真他妈一对蠢猪!”刚子更是毫不客气地挖苦嘲讽了一番。
“白云的确是救了我的命,他根本就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卑鄙!”郎一刀当即来了火气,但很快就压了下去,仔细一想也是犯了疑惑,“不过,我倒是觉得白云跟卢剑极其相似,尤其说话的声音和那双眼睛,简直就想是一个人。要你这么说,难道白云就是卢剑……”
刚子哑然失笑道:“怎么可能呢?卢剑留着板寸头,白云留着长发蓄着大胡子……”
“你他妈才是一头蠢猪,头发和胡须都是可以长长的嘛!”郎一刀冷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不着边际个话了,还是说说你怎么就能打开窗户吧!”
“还不到一点钟,正是睡觉最沉的时候,若是真的要动手,现在也该行动了!”
“我说刚子,什么时候了,谁跟你开玩笑啊!我已是横下一了条心,绝不手软!”
看着郎一刀双目放射着凶光,牙齿咬得咯吱直响,刚子不禁咽了口唾沫,颤声道:“郎哥,难道你真的能听出杜天应的鼾声吗?这可是人命关天,千万不要搞错了啊!”
郎一刀咂了咂嘴,抑制着嗓门质问道:“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敢做出这样决定吗?你说,到底能不能打开窗户?能就说能,不能就说不能!”
刚子掂量了一下,沉吟道:“好吧,我得过去察看一下现场再说。”
对于这样的答复,郎一刀多少有些失望,但还是带着刚子凑到了窗前。
仔细察看了一番,刚子伸出一只手在窗户上摸了摸,又是扣了扣窗缝,点着头悄声道:“看样子并没有完全闩上,但要打开肯定会发出声音来。所以说,在窗户打开的一刹那,你必须迅速进去,整个行动过程不能超过三分钟!”
闻言,郎一刀反倒心中没了底,抬头看了又看,判断着窗户的宽度和距地面的高度,有意识地设想了一下全过程,尽量往最坏处去想。
可以想象,房间里一片漆黑,进去后首先要摸着黑找到杜天应所在的位置,那个时候他会不会突然醒来,拔枪射击呢?
据说,最近以来杜天应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身边总是带着一把手枪,即使睡觉也要放在枕头下面,弄不好没等下手就先中弹……或者,隔壁的人听到响动后会不会立马赶来,这些都是需要考虑到的。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必须要准备充分,因此二人又是反了回去。
郎一刀首先找出了一块布,紧紧包住了脑袋,只露出两只眼睛,又是脱掉了外套和鞋子,然后就还做了几个热身的动作,一则体会一下身体状态,二则也是为了稳定情绪。
刚子则考虑得更加周到,特意让汽车掉转方向,便于迅疾逃离。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二人便鬼鬼祟祟地又是蹿了过去。
刚子蹲在了窗户下面,郎一刀则贴身站在一侧,都是有意识地镇定了一下,直至郎一刀点头示意,刚子便屏息静气地缓缓起身,从容不迫地将刀尖插入了窗缝,猛然用力一掰,就听得咔嚓一声,里面的闩子脱落,窗扇陡然打开。
这一动作显然是十分麻利,郎一刀则更是鬼影一般哧溜钻了进去,却是哐当一声不知踩翻了什么,吓得刚子当即就出了一身冷汗,慌忙撤到了一侧。
短暂的安静之后,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带着一身血腥味的郎一刀倏然跳了出来,拉起刚子夺路而逃。
直至到达了汽车的跟前,房子那边才亮起了灯光,紧接着就一阵急促的喊叫声划破了沉寂的夜空:“杀人拉---- 杀人拉---- ”
就在郎一刀和刚子慌忙上了汽车,就有一道道手电光照射了过来,车厢里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就连司机也是吓得浑身筛糠一般,手脚不听使唤了,几度熄火,直至呼喊声和手电光被远远甩在了后面,三个人才松了口气。
对于郎一刀而言,杀人不止这一次了,他之所以如此惊慌,是因为所杀的对象不同。
在他最为难的时候,是杜天应收留了他,而且一直对他不薄,只是后来才结下了冤仇,相互恨之入骨。
就算是杜天应做错了什么,罪该万死,有一百个理由也轮不着他郎一刀下手。
可是,杜天应的存在已经对他构成了极大的威胁,他是被逼无奈,别无选择。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做了,就没必要有太多的自责和悔恨。
郎一刀有意识地为自己开脱了一番,心里才踏实了下来,长舒了口气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