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帝王收到一封来自蜀地的奏折。
信上说到了正在成都总督府发生的一件比先前那些事更要让蜀地百姓议论纷纷的事,那就是下午的时候郑大人所说的那件巴中城曹县令通匪的事。
不过的是这个奏章上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叫陈乐天。
是京城人,是北军前锋营伍长,去年下半年回到京城参加青天阁入学考试,运气不错的顺利考入了青天阁修行院,成了万里挑一的修行院学子。
而此人,却不知什么原因,这段时间来到蜀地,并且在巴中城搅得满城风雨。先是状告巴中城二十官吏,并且用不知什么法子搜集到这些官吏通匪收受土匪贿赂的证据,最终让这二十个官吏被判死刑。
接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又开始状告巴中城曹县令通匪。
并且据说已经拿出了大量的证据在总督府进行上告。
总督府衙门已经接受了陈乐天状告。
信是总督大人直接上书送来的奏折。
总督大人直接对帝王负责,所以每次有什么事情,经常直接上书到陛下的几案前。
“陈乐天...”陛下看罢总督大人不带任何偏向的奏折,轻轻念几声这个名字。
京城人氏,跑去蜀地管这些事,倒是有些奇怪。不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做这些事,倒可以说是好事。
至少二十官吏通匪之事,已经确定是确有其事,一切都是铁证如山,而不是这个叫陈乐天的胡乱诬告。
但至于那曹县令之事,眼下还没确定,不能妄下定论。
“咱们大宋还是需要多一些这样的人,有能力有关系有手段,还有责任心。而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帝王喃喃道。见侍立的心腹太监不说话,他道:“你说说看?”
心腹太监这才道:“回陛下的话,那是自然的,上至将相王侯下至我等残缺之人,虽然各自的贡献大小不同,身份不同,但咱们人人都要有责任心,奴常听陛下读书,听书中所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便是这个道理吧。”
帝王点点头,笑道:“你听我读书都能听出道理来,看来我要多读读书让你听听啊。”
“奴不敢乱听。”心腹太监心中一惊,连忙跪下磕头。陛下这是责怪他听了不该听的了吗?
帝王摆摆手:“朕不是这个意思,对了,你去让林太医来,我有事找他。”
“臣参见陛下。”没多久,林太医便到了。
自从皇后娘娘殡天后,林太医就很少来见陛下了,并且作为太医院院长,林太医也让其他太医没事少在陛下面前晃悠。
原因很简单,就是怕陛下看到他们触景生情,想起殡天的皇后娘娘而难过。
“林太医最近在忙什么,好几日没来见朕了。听说你近日在研制一种专治跌打损伤的药?研制的如何了?可有需要朕帮忙的?”帝王道。
林太医虽然已经是太医院院长,但其实年龄并不大,今年才刚刚四十岁而已。再加上也不知怎么保养的,看起来跟三十岁的人差不多。拱手道:“回禀陛下,臣的研制已经快要成功了,只剩最后一道程序,专等人从外面带回来云南那边才有的一味新的药材便可进行最后的炮制,大概三个月便可出药尝试了。”
帝王点点头:“我最近好像头痛之疾又有些复发,也不知是不是春天外面温暖朕多吹了风导致的。你帮我看看。”
林太医走上前,给帝王号脉,片刻后道:“应该没有大碍,春日之风虽暖,但亦不可久吹,臣给陛下做的帽子,陛下出去时可曾戴着了?”
“那...倒是没有,戴上太不好看了,冕旒旁戴个这么奇怪的东西,让臣子看到总归不好。”帝王想起林太医给他专门做的帽子,那是一顶围在冕旒旁边的帽子,像是个只有四周没有顶的帽子,戴上之后虽然的确非常挡风,但实在是不好看。
林太医道:“陛下,那是臣特意根据陛下的头疾做的帽子,不仅能挡风,而且还能在行走中按摩陛下的龙首上的穴位,对治疗头疾很有效果的,陛下可不能掉以轻心不当回事!陛下,臣宁愿用十年阳寿换陛下三年春秋,陛下若自己不惜护身体,臣的一切努力岂非都白费了...”
“好好好,下次出去我便戴上那顶帽子,不过林太医你可要答允朕一个条件,三个月之内,给朕重新做一顶好看的帽子。”帝王道。
“臣遵旨。”
帝王喝口茶,问道:“上次朕让你写篇关于皇后殡天的原因分析,你写完了吗?”
林太医一愣,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犹豫了会才道:“回陛下,臣正在写,还未写完。”不禁心中难过,他作为太医,至今只要一想起皇后娘娘,就很难过,更不用说与皇后娘娘情深似海的陛下了,唉...他故意最近少在陛下面前让陛下看到,可今天陛下还是把他叫来询问他。
皇后娘娘下葬之后,陛下交给他一个任务,让他写一篇关于皇后娘娘可能的死因之文,再三叮嘱,要以纪实为主,不要有任何乱七八糟的修辞,就是单纯的写一篇无征兆无明显疾病忽然身亡的各种可能性的文章。
陛下对他说,这对你医术肯定是有提升的。
其实林太医当时没说出口的是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无论是皇宫中还是民间,没有征兆就身亡的例子太多了。
况且,林太医知道这绝不是没有征兆,也绝不是没有病的亡故。而是他们没有发现,对于这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