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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倏降,四周像是在顷刻间结了冰,寒意直直地从胸口灌进去。
唐心站在那里,看着早已经空掉的走廊,和慢慢往下降的电梯,仿佛入了魔般,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去多久,她才终于回过神来,身体无力地往门上一靠,软软地瘫坐了下去,眼眶一片湿热,泪水不断地涌出来,模糊了视线。
她哭,不是难过陆昊廷的冷血无情。
而是,陆昊廷的手里,有五年前她和君临集团那个男人交易的证据。
有了那些资料,就是掐住了她的命脉,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对她予取予求,把她当成工具,今天送给这个男人,明天送给那个男人……
换句话来说就是,她这辈子,都要永远地活在陆昊廷威胁的阴影下,永远没有挣脱的可能………
怎么办?
唐心屈起双腿,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像个迷路的孩子,彻底地没了方向,任由眼泪不断地滴落。
忽然,视频一黯,有人站到了面前。
随之响起的,是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唐小姐,你怎么……坐在地上?走廊怎么乱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骚扰你?”
贺岂凡的事虽然已经定案,但网上还是有偏执的人认为,唐心是凶手,扬言要人肉惩罚她。
唐心身形一颤,隔了好几秒,才抬起头来。
是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
唐心认识他们,是上次把自己从烈火集团楼下带走的其中几个。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到跟警察约录口供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她在地上坐了快半个小时。
“没事,看到了一只恶心的蟑螂……”唐心深吸了口气,抹去眼泪,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坐在地上太久,她的腿已经麻痹,起身的时候膝盖软了下,眼看就要跪下去。
最后从电梯里出来的元礼,第一时间冲上来,扶了她一把,“没事吧?”
唐心摇头,嘴上说没事,脸色却白得像纸。
元礼看得直皱眉,往唐心的身后探了探,没看到严兽的身影,表情凝重了起来,“严兽呢?没陪你回来?”
“明天要去医院看我爷爷,他回去准备了……进来坐吧。”唐心干涩地回答着,转身进厨房烧了壶开水,给每个警察都倒了一杯,自己也捧着杯子坐下。
元礼总觉得唐心的样子不像是看到蟑螂那么简单,应该是遇到了更严重的事,但她不说,元礼也不好多说什么,叫两个同事去收拾走廊,自己则给唐心录口供。
其实绑架案贺岂凡父母在得知贺岂凡的死是意外,与唐心无关的时候已经全部都交待清楚了,给唐心录口供,只是走个流程,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录完口供,元礼例行公事地询问唐心需不需要对贺岂凡的父母的起诉讼。
唐心没有回答,捧着杯子,呆呆地坐在那里,像是入了定般,直到水彻底地凉透,才哑着声音,开口问了句,“我能不能……撤消这个案子?”
“撤消?唐小姐,你认真的?”元礼一愣,没想到唐心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浓眉蹙了起来,“贺岂凡的父母,可是害你住了快一个月院的人……”
这姑娘,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没丢了命,现在居然要撤案,脑子进水了吧?
不止元礼,在场的其他警察,也都愣了,不明白唐心是怎么想的。
唐心怎么会看不出来元礼和那些警察在想什么?
她笑了笑,放下早已凉透的杯子,“我不是圣母,被伤害了还能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大度地原谅对方。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一定追究责任到底。但他们不同,他们是贺岂凡的父母,当年,为了智能机器人和无人驾驶两个项目,贺岂凡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这一次,又为了……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我不能让他的父母,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绑架的事,就当我还欠贺岂凡的人情吧……”
唐心不知道绑架要面临的刑罚是什么,但她知道,这个罪名不轻,三五年是最基本的。
拘留所都那么可怕,更何况是监牢?
贺岂凡的父母年纪那么大,进去之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唐心不是同情贺岂凡的父母,她还没有圣母到去同情伤害自己的人。
她原本是打算,智能机器人和无人驾驶的项目完成后,让贺岂凡到国外去留学,继续之前没完成的学业,当是还贺岂凡人情的,现在贺岂凡不在了,计划落空,她只有把这个人情,还给贺岂凡的父母。
“元警官,我知道这样有些为难你们,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在严兽的面子上,帮我这个忙,谢谢你们……”唐心起身,向元礼他们鞠了个躬。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元礼还能说什么?
不过他也没有当场答应,毕竟没有这样的先例,“唐小姐的意愿,回局里后,我会跟上司说明,至于结果怎么样,我一时半会儿也给不了准确的答案,唐小姐别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这个案子闹得挺大的,要无声无息地撤了,恐怕不容易。”
唐心当然知道不容易,所以她才特别感激元礼答应帮忙,又冲他们九十度鞠了个躬,“谢谢。”
元礼不习惯这样的礼数,再则也怕严兽知道了以为自己带着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又跑警局去闹,客套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