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婶的腰上还有刚刚被撞的伤,哪里使得上力气
折腾了好一会儿,不但没能成功地把严兽扶起来,还累得气喘吁吁的,浑身都是酒味,狼狈不已。
“唐小姐,现在怎么办”林婶又慌了,甚至忘了去找人帮忙。
唐心大半个身体趴在严兽的身上,膝盖传来一阵阵的痛,应该是刚才的拉扯撞淤青了。
没心思理人自己的伤,唐心咬牙蓄了一股力,用力全力地把严兽扶起来靠到自己身上,免得躺在冰凉的酒液里,身体失温得更厉害。
林婶看她气喘吁吁的,伸手想帮忙扶一把,却被唐心拒绝了。
“林婶,你去拿套衣服过来,还有干毛巾”唐心喘得厉害,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幸好严兽不是那种喝点酒就撒疯,到处闹的人,除了箍在腰上的长臂勒得唐心有点难受,还算安分,没给她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否则,唐心真不敢保证,自己能撑得住他。
“我马上去”林婶忙不迭地起身跑出去,几分钟后回来,带来了干爽的衣服和毛巾。
和林婶一起出现的,还有突然被电话叫醒的司机和佣人。
看到来了好几个人,唐心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接过林婶递来的毛巾替严兽擦拭了下身上的酒液,脱了他被染得几乎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衬衫,套上干净的。
然后,才招呼几个佣人帮忙扶人。
谁知用人才刚一靠近,就被突然睁开眼的严兽一个挥臂全推开,东倒西歪地跌了一地,十分狼狈。
过度的用力,让严兽的身体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放开唐心,死死地抱着不放,两人一起跌全在冰冷的地面,严兽刚刚换上的衣服,再一次被酒液给浸湿。
“严兽”唐心吼,不敢相信自己努力地这么久,累得气喘吁吁,几乎去掉半条命才给他换上的衣服,就这么又报销了。
她恼怒的声音让头疼得几乎要裂开的严兽睁开了眼。
“唐心”他漆黑的双瞳此时布满了血丝,看着有些吓人,目光涣散迷茫,似乎很意外会看到她。
幽深的双瞳就这么直勾勾地盯过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唐心。
几秒之后,忽然像是被什么刺激、又像是确认了她的身份一样,猛地往唐心的怀里扑,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颈项里,如梦呓般喃喃出声,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唐心,唐心,唐心,唐心,唐心”
他的声音非常小,小到几乎听不见。
嗓音更是因为喝了酒嘶哑又含糊,吐字模糊不清。
但唐心还是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
“唐心,唐心,唐心,唐心,唐心”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的名字,像是痛苦又像是害怕,那小心翼翼的压抑,听得唐心眼眶控制不住地酸胀,痒得难受。
她不知道严兽为什么会在喝醉的时候叫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严兽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只知道他的声音,像就是刺一样,每一下都扎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上,血液涌出来,浓稠地往下淌。
她酸涩地吐了一口气,转过头去
严兽紧紧地蹙着眉,无力地瘫靠在她的身上,睡衣扣子没扣,完全地敞开,露出大片因喝酒而泛红的胸膛,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随着沈重呛人的酒气。
唐心直皱眉,真的非常不喜欢这种味道,却不没有别开眼,伸手去拍他的脸,“醒醒地上全是酒,你不能坐在这里”
仿佛听不见她说了什么,严兽丝毫没有理会,就这样深深地埋在唐心脖颈里,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她的名字。
唐心被他叫得心头发颤,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喉咙像哽了硬物那般,上不来,也下不去。
她看着怀里迷迷糊糊,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狼狈的男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贴上严兽湿透的黑发,胸口说不出来的寂寥与空洞
这个男人,此刻到底有几分清醒
他是真的在叫自己,还是因为无法光明正大地叫沈芳霏的名字,所以才要通过自己来宣泄心中的情感
是在在想沈芳霏吧。
毕竟他的失常,是从看到沈芳霏跟陆昊廷在一起开始的。
为了沈芳霏跟沈云锦离婚,大费周张地算计那么多人,到头来却还是跨越不了道德禁忌,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跟了别的男人,严兽的心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唐心忽然觉得自己跟严兽同病相怜,都为所爱之人付出了一切,最终都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苦苦地扯了下唇,唐心深吸口气收回思绪,招呼佣人过来帮忙。
结果和方才一样。
佣人才刚一靠近,前一秒还靠在她怀里无力起身的严兽,突然就变得力大无力,又推又踹的,禁止任何人靠过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遍,弄得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后,唐心放弃了。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呼吸急促,满头大汗,头发凌乱披散,衣服皱巴巴的全是酒味,累得连一直喘气的唐心终于没了耐心。
她看着一脸潮红,难受得眉头紧锁的男人,要不是他长臂死死地箍在腰上不撒手,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严兽,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大家白天忙了一天都很累,好不容易休息,却要陪你在这里耗,你就不能不这么任性,替别人想想吗你要是再这样没完没了地折腾,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