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美丽又憔悴的女人,有可能是她的亲生母亲,这个世上为数不多,和她血脉相连的人。
在经历了唐秉军陆昊廷那样的事,能够找到亲人,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唐心的心(情)却一也轻松不起来。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趴在严兽肩头,冲着自己笑的小家伙的未来,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不是,她跟那边没关系。”严兽醇厚磁(性)的嗓音响起,打断了唐心的思绪。
唐心神,看到严绮安暗暗松了口气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严绮安精神真的太不好了,一直在恍惚,隔一两秒就要努力集中一下,才能够勉强地保持住镇定。
唐心看得(胸)口堵得慌,又酸又涩。
她其实有怨严绮安的。
怨她突然出现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可看严绮安精神恍惚的样子,又不忍。
想着街上人来车往的,要是不小心撞上出了意外怎么办
唐心轻扯了下(身)边男人的衣服,“反正也没什么事,你送她一程吧,俱乐部就在前面不远, 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她说着就要松开。
刚一动,就被严兽一把攥住,牢牢地十指相扣,“一起。”
“不”唐心下意识脱口要拒绝。
不仅仅是因为严绮安的(身)份,因为她没有做好准备面对严兽的父母。
跟唐家虽然闹翻了,陆昊廷跟沈芳霏一起在圈子里也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但两人毕竟还是有婚约在。
那段关系没有彻底地画上句话,唐心怎么敢贸然上门拜访
那是对跟严兽这段感(情)的亵渎,也是对严家的不尊重。
何况严绮安的关系还没有搞清楚,她怎敢轻率
说到跟严绮安的关系
唐心看了魂不守舍的严绮安一眼,目光落在她落在肩头的长发上,顿时改变了主意,“我陪你一起送她。”
严兽很满意唐心的答,握着她的大掌微微用力,转头看严绮安,“小姑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啊”严绮安滞了下才过神来,“没没有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就是出来随便走走。”
“没事的话,我送您去年关比较乱,你一个人在外不安全。”
严绮安原本还想到以前的旧地方走走。
转念,那个人都离开市二十多年,去了旧地方也没什么意义,便头跟严兽他们去了停车场。
严家祖宅离这条街有一段的距离,大约三十分钟的车程。
唐心上车后就给严锐司打了电话,告诉小家伙这边的(情)况,免得时间拖得太久,小家伙又闹脾气。
严锐司正因为唐心和自家爸爸走着走着就掉队不见的事生气呢。
一接到唐心的电话,立刻叭啦叭啦倒豆子似的开始抱怨谴责
“动不动就把我丢下,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抹布吗”
“你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这样言而无信吃饭的时候跟我保证过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
“前一秒还信誓旦旦,转眼就抛到九霄云外去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喜欢上你这种满嘴跑火车,一句真话都没有的女人”
唐心全程安安静静地听着不反驳,也不辩解,直到小家伙说累了,才柔柔地开口,“说了这么多话,锐司渴了吗要不要喝杯水”
“哼假惺惺不是把我当用过的抹布一样丢下吗那还管渴不渴做什么我渴死了你们不是正好摆脱我这个拖油瓶吗”严锐司嘴上这样说,却还是听话地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杯下去。
唐心隔着线也能想象到小家伙气呼呼的样子,“喝慢,别呛到了。”
“哼说吧,你跟严兽到哪里去了”严锐司重重地将杯子顿到桌了上。
唐心抬眸看了眼后视镜
严绮安安安静静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睡着的她五官线条愈发地柔和。
哪怕非常憔悴,精神也不好,眼下是有着浓浓的青影,但这丝毫不影响严绮安是个美人。
唐心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精致漂亮的大家闺秀,会是自己的母亲
她跟严绮安并不像,从外表上看,真不会以为觉得他们是母女。
但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神奇。
很多看着丝毫不搭嘎的,往往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着小家伙气呼呼的声音,唐心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有,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希望自己跟严绮安没关系。
又看了后座的人一眼,唐心才收思绪,捂着话筒,压低嗓音答,“锐司,我们遇到了你爸爸的小姑姑,也就是你的姑婆,在于送她去。”
严锐司一听两人干的是正经事,脸色缓和了不少,但声音还是不相信的,“真的是送姑婆家,不是狼狈为(奸激),背着我去干眉来眼去的勾当”
狼狈为(奸激)干眉来眼去的勾当
唐心实在不懂小家伙这些成熟的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听着直皱眉,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头答,“嗯,是送你姑婆家,一会儿就过去了”
“那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电话那头的小家伙沉默了整整十秒,才再一次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警告,“一个半小时我只给你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后你们要是没来,就自觉地买榴莲皮带过来跪着跟我负荆请罪吧”
唐心郑重地应下,又安抚了小家伙几句,才把电话给挂了。
严兽正专心地开车,目不斜视。
严绮安一直靠着休憩没有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