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艾这么想着,直直的往后倒去。
而五神虚影也在这刻一一散去。
她最后的意识是自己倒在了一个怀抱里,一股子高档香水的味道。
“这就是那妖物的老巢,不仅欺负我,还欺负我罩的徒弟,不灭了这里,我就不信赵!”
刚醒过来的赵今柯咬牙切齿道。
“先救人。”李培风只说了这三个字,便闭目,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并拢直指半空。
他的剑盘旋在半空中,发出嗡嗡剑鸣,竟隐隐有破天之势。
有不怕死的巨蝶呼啸而至,欲将此剑打落空中。谁知方靠近,便为剑气所伤,一双翅膀被生生割裂。
白色的剑光自剑中透出,无数道剑影随之而生。
万剑离宗,凝丹境方能应用的招数,此时在聚气后的李培风身上,实现了。
说来李培风也是因祸得福,此间灵气与现世不同,此间的灵气更为精纯、浓郁。
李培风行“步罡踏斗”聚气的效果,比在现世要强上数百倍不止。
只见李培风右手一转,二指指向那些茧蛹。
这数道剑影转瞬劈下,将此间的茧蛹一一劈开,力道控制得十分精准,分毫未伤到茧蛹里的人。
李培风右手再一转,剑影随之而转,竟将那巨蝶们的蝶翼竟数斩断。没了翅膀的它们,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嚎叫。
李培风左手做出与右手一般的手势,左右两手交握,闭目念道:“万剑!归一!”
这是万剑离宗的最后一式,万剑归一。
只见无数道剑影一圈又一圈地围绕着李培风那把剑,剑影与剑影只见不断地合并,最终无数剑影相合化作一道耀眼无比的光,注入了那把始终盘旋在半空的飞剑之中。
此剑光芒暴涨,朝着那些琉璃作的晶石花飞去。
剑过,花残。
此时,忽然一阵女人的歌声传入李培风的脑海,悲戚之意如附骨蛆,挥之不去。
李培风暗道不妙,这是精神力直接攻击识海,时间一长,恐怕会痴呆如幼儿。
然而来不及,他平生从未遇过如此强大的精神力,哪怕意志坚定如他,也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名字,眼神便开始涣散。
“赵师弟……”李培风喊的是赵今柯的名字。
与此同时,那柄势如破竹的飞剑,也似被抽取了灵魂,咣当一声掉落于地。
说来奇怪,不知是心太大还是怎么,赵今柯竟从未被那魅妖所迷。眼见着李培风就要赴孙小艾,在地铁甬道里的后尘,赵今柯猛地一吸气,一字一顿地大喊道:
“李!培!风!你!个!王!八!蛋!”
内容虽然是骂人的,但还是用了诸多灵气喊出,正是赵氏的绝学“惊神三吼”。
李培风经此一喊,神色顿时恢复了清明。而那些人首虫身的怪物们,就没有如斯定力了。它们一直呆呆地望着前方,哪怕因着断翼,在不断流出疑似是它们血液的,那粘稠而透明的液体。
李培风脸色一肃,此前掉落的剑骤然跃起,如一道光直接刺向歌声的来处。
矗立于最深处的,那朵最大也是最斑斓的琉璃晶石花,轰然倒塌。尘雾弥漫中,一个生得极为清丽动人的黑发女子缓缓走出,正是此前那只魅妖。
她望向他们,眼神凄迷。那含着泪的双眸,像是清晨透过淡淡雾气的阳光,晶莹,剔透,潋滟着一个白昼的繁花之色。
世上很难有人不为这般的眼神所动,不受这般的双眸所迷。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之下,哪怕心如千年玄铁一般坚硬,也会软成绕纸柔。
可是李培风没有,赵今柯自然也没有。
李培风不为所动,一则是心有戒备二则是拥有非人般坚定的意志。
赵今柯么,大概是拥有非人的脑回路吧。
耗尽了最后的精神力,却无法对二人造成任何损伤。魅妖终于支撑不住,她每走一步,便要老上一分。
光滑的双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乌黑的秀发成了银丝,就连那清亮的双眼都变得浑浊。
红颜转瞬老,不过如此。
与此同时,空中小村里,仍在不停跪拜的村民,忽然间就停止了动作,有些迷茫地两两相望。
泉眼奇观中,一只黑狗一跃而出,驮着一位素袍女子朝那村庄奔去。
魅妖也察觉到了自己正在衰老,原本就不甚清醒的神智,受此打击,愈加地混沌起来。
她开始满口胡言乱语,翻来覆去念叨着什么再也不能见阿禺了,阿禺不再认得我了云云。
“该死,这下出去的路我们得自己找了。”在反复诘问皆失败后,赵今柯甚是懊恼地捶着腿。
“赵师弟,你的乾坤袋里可还有多余的衣服?”李培风却不接话,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就算有,你要干嘛?”赵今柯回答得有些不情不愿。
李培风很是清楚,以赵今柯的性子,出远门不随身带个四五十套衣服,是绝无可能的。
李培风为何忽然向赵今柯要衣服,原是先前从茧蛹中救下的人,如今眼看着快要醒来了,一个个赤身luǒ_tǐ的,场面并不好看。
在赵今柯痛骂某李姓男子强迫症龟毛男数分钟,对方却一脸淡定仍然要求“借”出衣服之后。
赵今柯只能不情不愿地自乾坤袋里取出衣服,丢在那些人身上。
李培风欣慰一笑,随即来到魅妖跟前,温和地注视着她的眼睛问道:“阿禺是你的朋友?你很想见他?”
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