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悠带着穿好女装的路乔,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出来,路上不免要碰到几个对方的人,何悠悠和路乔尽可能的把帽沿压低一些。
“糟糕!是他!”何悠悠抬起眼眸,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12点钟方向,此时的路乔听到声音,同时也看到了那个人,因为之前打过罩面,路乔一眼便认出了是那个跟他们抢铜镜的家伙,想必这回很难蒙混过关。
“怎么办?”路乔小声的嘀咕。
“别慌,表现的淡定点,我们慢慢走过去!”何悠悠心里也没个底,但是现在不是起正面冲突的时机,她小声的对路乔说着。
何悠悠走在前面,路乔紧紧跟在身后,此时的那个抢铜镜的人正侧着身子与另外一个男子交流着,并没有要转头的意思。何悠悠和路乔埋下头胆战心惊的从他的身旁走过,擦身而过的瞬间,路乔的心顿时咯噔了一声,不由自主加快了步伐,心里也在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被看出破绽!
谁知察觉到有一丝异样的那个人,很快转过头去,“等等,你们两个干嘛的?”那个人突然在背后开口问道。
男人的话刚问完,仿佛时间定格一般何悠悠的手不由的拽住了自己的裤子,神色不安了起来。
那个人看他们没有马上回答,心里起了疑心,拧了拧眉,慢慢地走了过去……。“转过来!”男人冲着“她们”冷冷的命令着,目光冷冽似鹰。
路乔的内心纠结了一两秒,狠了狠心,转过头去,微笑的眨着两双眼睛,由于是女装,再加上戴着假发,长发飘飘,一双丹凤眼媚人的很,他压低嗓音抛出娇柔的声线微微咬着嘴唇道:“嘿嘿……这位大哥,我们是来这“做生意”的。”
之前穿着黑色连帽夹克的那个男的,看到路乔竟然完全相信了他是女人,的确路乔尖削的脸颊,再配上细腻白皙的肌肤,十几岁的年纪却苗条的如邻家有女初长成一般水灵,除了有些拗口的声线外,很难看出破绽。
仍然有些疑虑的他朝着未转过头来的何悠悠走去,路乔见此情形,咬紧牙关,踱步上前,拽住了那个男子,娇媚的眨着两下水灵的眼睛缓缓地说道:“爷!这是我小妹儿,初次来,怕生,您请见谅。”路乔虽然不屑矫揉造作扮作女人,但是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让自己牺牲一下色相了,比较何悠悠之前和他打过照面,肯定映像深刻。这要是被当场揭穿,结果可想而知,于是他学着之前黑市里的那些陪酒女的说话语气,一来路乔激灵,二来嘛!之前没跟黑市里的几位大哥少混,三来嘛,路乔模子长得好,女装扮相,活脱脱就是个“女人”,穿着连帽夹克的男人自然没有认出来,以为她们真是做那种生意的,也就没有再上前质问何悠悠。
那个穿着连帽夹克的男人吧唧了一下嘴,挥了挥手道:“你们走吧!”男子不屑于酒色,丝毫没有留他们的意思。
“好,拜拜喽!我们走吧!”做戏要做绝,路乔临走前还不忘对那个男人抛了个媚眼,路乔牵着何悠悠离开了,手紧了紧。
(许久他们走出了敌方的地盘)
何悠悠和路乔松了一口气,路乔迫不及待的扔掉了自己身上关于女人的装束。整理了自己的发型,一秒变回小鲜肉,只不过这经历沧桑事变的小脸上,略微显得有些憔悴。
“铜镜有没有送到三爷手上?”路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何悠悠微微点了点头,都这会儿了,路乔还想着三爷的事。
“那就好!那玩意邪乎,你要是有办法,我们还是快点回去的好”
何悠悠明白路乔的意思,很显然,经历这件事,他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他对她的信任又加深了一步,不过看到路乔依然如此惦记三爷的安危,有些话她想说,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三爷到底对你有多好,值得你这么拼命吗?”
路乔愣了愣,立在原地,转而憨厚一笑,手挠了挠后脑勺,十几岁的少年,俊俏的脸上流露着腼腆的神情,好似说起三爷脸上又便能眉飞色舞一般,“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三爷了,我记得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我妈受不了了跟人跑了,我跟着我那爱赌的爹,经常是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有一天,有个人来我们村子收购地皮,特别有钱,人们称他为三爷,那天我爹赌钱赌输了,喝了点酒,追着我便打,我沿着村子跑,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三爷,被他的手下狠狠的揪住了衣领骂着兔崽子,可三爷非但没有骂我,还从我那不争气的爹手里把我买了过来,他教会我很多事,还花钱让我去念书,虽然我知道自己不是读书那块料,但是我很感激他,在我心里,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虽然他从来没有这样认为,如果没有他,我想我早就饿死了,要不然就是被我爹打死,所以,我发过誓,一定要报答他,哪怕用我的命我也愿意。”路乔说的很真挚,何悠悠也不得不动容,原来人们常说的生不如养,确实如此,只不过这份恩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值得一个人连命也不要?
“路乔有句话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不管你信不信,其实三爷他~他在你被抓时,他就已经有放弃你的意思了,他根本没有要别人回去救你的意思。”
在那短暂的一秒里,何悠悠仿佛看见了一个失落的前面,瞳孔放大,天真的看着,空洞的眼眸里是堡垒的崩塌。不知是触及到了少年的脆弱,还是其他,何悠悠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