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纪小小的刘明星愤恨的咬着后槽牙,将“萧子睿”的名字,好像钉子一样的钉在了自己的脑袋里。
马车绝尘而去。
萧子睿的到来,是情理之中,但却的的确确是意料之外。萧子焱到这里,脑子里思考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其中之一就是,遇到萧子睿应该怎么样做呢?要是萧子睿来这里呢?
“杀。”萧子焱挥手,在萧子睿进来的前一刻,那尚书大人人头落地,满腔的血液流窜出来,好像枫叶一般。
萧子睿看到尚书人头落地,这才将攥着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松开了,萧子焱回头因看到是萧子睿来,目光从冰冷却变得柔和了不少,“皇兄,您……您来了。”
萧子焱立即给萧子睿行礼。
萧子睿点头,却给了高成一个眼色,萧子焱看到高程图握着拂尘过去查验死人去了,待到验明正身,高成这才跪在萧子焱的面前,“王爷好快的刀。”
“为天家做事情,钝刀子,如何可以?”萧子焱说:“这里乌烟瘴气的,皇兄,问花厅去,事情很快就就弄好了。”其实,尚书大人和凤将军一样,一样的穷困潦倒,一样的两袖清风。
除了在郾城留下来一些丰功伟绩,别无其他,抄出来的东西,多半都是之前赏赐给他们的,这些身外之物,再一次没入宫廷。
“朕也知道,未必这尚书大人就一定是叛变,但是朕需要杀一儆百,和之前的凤将军一样,王弟你可明白。”
“说他无罪,大概也莫须有。”现在,外面送酒水过来了,萧子焱斟酒给萧子睿,萧子睿并不敢喝,唯恐遭遇萧子焱的算计,倒是萧子焱,一杯一杯复一杯。
“你理解朕就好。”
“臣弟始终理解皇兄。”萧子焱说。
“只是一点……”萧子睿的神色变了,比刚刚冷漠的多,目光似乎堕入了魔障一般,闪烁着荧光——“朕以为,你也太心慈手软了,你当将他们全然都斩尽杀绝,=永绝后患。”
“皇兄的意思是,那个小孩?”萧子焱顿觉不好,聊到这里,他是知道了,夫人和小孩还是不能存活,他想要通知裴臻在沿途去保护保护,但现在,唯恐他们不过是引蛇出洞。
二来,裴臻一个人去安排此事,要有有失,倒不是闹着玩的,只能暗暗祈祷这诰命妇人与小孩能安全。
“那可不是一般的小孩,王弟刚刚没有看到,他看朕的目光,简直要将朕千刀万剐了,不出十年,这小孩一定会带着深仇大恨来找我的,我如何能高枕无忧呢?”
“臣弟知道了,此事,交给臣弟就好。”原来,到头来那担罪大恶极名声的还是自己啊,但是,尽管一切都心知肚明,萧子焱还是只能点头。
“不,不需要王弟……”这事情,焉能继续动用萧子焱呢?萧子焱定会阳奉阴违的,不禁冷然一笑,“高成,你知道怎么做的,去做吧。”
“是。”高成肃然点头,笔杆一般的消失了。
萧子焱叹口气,原想保留他们的余脉呢,但事已至此,看起来是没有可能了。放眼望去,这偌大的庭院,将来不知道又是谁家的,这庭院里的一草一木,乃至于一砖一瓦,很快就要改名字了。
高成离开。
萧子睿坐了会儿,聊了一些不着四六的话,跟着也起身离开。最后的结果是,屠杀了兵部尚书,放诰命妇人与小孩一条生路,其余的奴才,变价,家产没入官家,丰厚封门闭户。
“裴臻。”
“是,王爷。”
“带他到*。”萧子焱说完,转身朝*去了,庭院里一片狼藉,那些美丽的盆景,那些姹紫嫣红的花卉,现在全部都失去了新鲜与美感,死气沉沉的,萧子焱负手而立。
他的面前,是石壁,*,靠山,这里有很多石头,石头上,还有苍松翠柏生出来,好似盘虬卧龙。他的面前,一棵树,大概只有一个人的高度,但是那一棵树的根须,却那样丰富,那样茂盛。
似乎,为了汲取赖以生存的土壤,这树衣襟竭尽全力的了,树根暴露出来。他的目光盯着那树的根须在看,伸手,裴臻带着一个穿着葛衣的人来了,这人看上去也孔武有力,浑身是胆。
这人长笔挺的鼻梁,眼睛大而且黑,眉毛简直好像利剑出鞘一般,他走到萧子焱的旁边,萧子焱缓慢的回头,看到那人的拳头,逐渐的松开了。
那人始终用力的咬着牙齿,一切的仇恨都变成了用力的啃啮自己的牙齿,那人心灰意冷的闭上眼睛。
“恨吗?”萧子焱指了指眼前的树木——“你看,他们早已经应该死亡的,但是他们却郁郁葱葱。”萧子焱说完,自顾自的退开一段距离。
那人瞪圆了眼睛,这后院,是他家的,不错,他就是兵部尚书!
为了拯救兵部尚书,萧子焱从几天前接到命令开始,就让裴臻在天牢里寻找面容毕肖的人了。要是细心观察的人都会发现,杀兵部尚书的时间里,这火爆脾气的男人,居然那样轻而易举就束手就擒。
甚至于,连反抗都没有。
只因为,昨天的一席话。
昨天酉时前后,替身带到了,跪在萧子焱的面前,萧子焱看着湖面,湖面波澜不惊,有落叶落在湖面上,这是去年冬天盘桓在枝头的落叶,被狂风一吹,宣告死亡,落在湖面上,产生了一连串荡漾的涟漪。
“裴臻已经说了,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对吗?”
“是,裴将军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小人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