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萧子惠看到萧子焱眼睛里的冷芒,叹口气,不情不愿的说道:“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好了吧。”
“态度。”萧子焱比刚刚还要不豫了。
“皇兄,我不去,真的不去!”看到萧子惠的态度彻底的变了,萧子焱这才满意的点头,“一言九鼎。”
“驷马难追。”萧子惠苦哈哈的。
赈灾的事情,下了公函,已经是板上钉钉。原计划,今日就出行的,但萧子焱整理这个安顿那个,弄来弄去的,就耽误了一整天,只能明日里一早就到大河去了。
所谓大河,发源于西川,后来改名叫做长河,后来又叫做长江,他们一行人,一对对车马,以及扈从仪仗等等,迤逦朝着大河去了。
帝京的春天,好像处处都温馨,一片嫩绿之中,乍然有姹紫嫣红的花卉,那些花卉将帝京装点的美轮美奂。
他们在各自不同的马车里聊着各自的心事。
“夫人,这一次出来,多凶险啊,依照奴婢的意思,您也不要以身犯险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碧玉一边说,一边看向曲靖婉,曲靖婉正襟危坐,嘴角挂着一抹冷寂的笑。
“我就是想要看看,那贱人究竟还要做什么?那贱人真的是很会鱼目混珠,以为谁都没有可能看出来,但我却一眼就看穿了。”
“夫人,您真的决定不回去了啊?”碧玉遗憾的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车窗外,帝京远去了,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薛落雁的视线里。
帝京外,绿色与明黄色,都消失了,沿途有很多花卉,开的五光十色,如火如荼。马车穿行而过,有那枝桠一不小心进入了马车里的,震荡一下,马车里,立马有了很多的花瓣。
夫人凝眉,冷然笑着,诡谲不可捉摸。
“我为何要回去呢,和贱人斗智斗勇才刚刚开始呢,再说了,这一次我们出行,你会明白的,另一个贱人也要来。”
“您说的是……凤无尘吗?凤无尘现在在风口浪尖上,奴婢以为,她应该是不会来了。”
“不!”曲靖婉深吸一口气,目光呆滞的看向膝盖上的樱花,轻轻伸手将樱花全部都扫在马车里,这才说道:“这贱人,一定会来的,一定会的。”
“何以见得呢?”碧玉不知道,究竟夫人为何这么笃定,此行,他就会来呢?
“只因为,王爷深深爱着那贱人。”这的确不是碧玉想要听的,也的确不是曲靖婉想要说的,曲靖婉说过了,碧玉愁眉苦脸的叹口气。
“碧玉,你看二夫人怎么样?”
“一个很好的贤妻良母啊,夫人。”碧玉笑道。
“你看错了,本妃看人向来不错,却也看错了,不过还有矫正的机会,本妃看,这二夫人却是一个非常恶毒的角色,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娘娘,您……”碧玉不知道,究竟曲靖婉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不禁啧啧。
“拭目以待吧,这贱人的手段还层出不群呢,碧玉,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人,才是真正最厉害的,像是我这种人其实并不危险,毕竟,我的脸上分明写着我是坏人几个人,他们对我时时刻刻都有提防。”
“您就是命苦。”碧玉唏嘘不已,眼睛看向车帘外,风将对面并肩而行的车帘吹起来了,碧玉看到了解晚晴的下巴,终于,她没有做绣品了,好像和坐在旁边的萧子惠聊什么。
萧子惠是聊的不亦乐乎,但是二夫人解晚晴呢,却不过是温吞水一般的笑着,始终都是做出来一个聆听者的模样。
二夫人完美的下颚,因为清瘦,显得比曲靖婉的还要好看一点儿,曲靖婉不是不羡慕解晚晴的。
其实,说起来,解晚晴和王爷之间的关系,远胜于自己和萧子焱之间的关系,一想到他们那柔情蜜意的模样,她的拳头,不禁在手中握住了,暗暗的用力,常常的指甲,犀利的刺入了掌心。
“哈,解晚晴!”曲靖婉拧着眉毛,嘴角冷酷的笑容,“真是一个深藏不漏的女人,这女人真个是左右逢源,又是拉拢了萧子惠和凤公子的关系,真是厉害啊。”
“娘娘,您意思是,那两人是……是她给……”这显然有点不可能了。
“那两人都是老江湖了,你果真以为三杯两盏淡酒就能将他们两人怎么样吗?真是痴心妄想了啊,这两人厉害着呢,不可能因为一杯酒就完蛋的,这杯酒有的是猫腻。”
“但是,这样做对二夫人没有任何的好处啊。”碧玉天真的问。
“但凡是做,就有好处,碧玉,你还是天天真。”
“那么,我们不是要注意这二夫人了?”
“终于聪明起来。”曲靖婉的嘴角有了一抹宁谧的微笑。
两人面面相觑了会儿,沉默了。
这边厢,第二辆马车,和第一辆马车的规格一样,马车颠簸,美丽的风景好似默片一般的在后退,风吹的很均匀,均匀的风,将萧子惠的发丝吹拂起来了,萧子惠将头轻轻落在解晚晴的膝盖上。
“嫂子,您这么好,您说,为什么就是哥哥不喜欢您呢?”其实,这是很丧气的话题,人人都看在眼里,但是人人都避而不谈的。
不是萧子惠情商低,而是,萧子惠将解晚晴彻彻底底的看作了朋友,好闺蜜,这才这样问。
“大概是因为,我……太好了吧。”连解晚晴自己都取笑自己,调侃完毕,握着旁边的水囊,丢给凤公子一个,自己将一个打开。
“对了小郡主,你口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