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就是找你啊。”无尘一口咬定,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萧子焱。
“我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人,今天,我是为了刺激你,我总以为,你是在乎我的。”萧子焱柔嗓的声音很好听,从来,她没有这样对一个人有过恋慕,但今时今日,一切却都不同了。
“我是很难受啊!”无尘急切的说。
萧子焱截口道:“你就不要伪装了,你难受,你知道难受是什么滋味!”他的声音尖锐,好像匕首,凤无尘闻声,知道现在不是置辩最好的时间!无尘对自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无论和谁产生了怒气,自己先冷静冷静。
这是无尘为人处事屡试不爽的教条了,他信奉这个教条。
“没找到?”萧子焱说完,将旁边一个灯罩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拍在桌上。“拿走。”看上去,萧子焱是真的生气了,无尘从来没有见过萧子焱这般恼恨,那眼睛里燃烧起来的火焰,那抽搐的表情,那……
“我真的不是过来……”无尘无力置辩,目光都不敢看他的手,“真的不是过来找这个的。”
“拿走!”
“你!你不可理喻。”无尘气急败坏,索性准备一走了之,也不要主动给自己的东西了。他猜想,她毕竟是受了刺激,才过来的,目下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并不好受。
裴臻说,无尘在吹花小筑,他撇开意乱情迷的曲靖婉立马就过来了,他总以为她是在等自己,但是却看到这一幕!
看到凤无尘要逃之夭夭,他用力一把,将凤无尘拉扯回来,无尘感觉手腕疼,天旋地转之间,她自己就那样被摁在了桌面上,桌面冰冰凉的,陡然,冷意顺着薄薄的衣裳,侵入了骨髓。
她打了一个寒噤,对方的冷目,那样盯着自己,好像锥子一样。
“我不是过来找……”无尘一句话没能解释完毕,他将她剩余的每个字都吞咽完毕了,无尘任凭他的肆虐,他分明是在惩罚她,因为她的一意孤行,因为她那样不听话。
解释是没有可能了,无尘感觉自己在融化……
那铜灯灯罩里面的东西,无尘自然是不能拿走,第二天起来,帝京有太监过来传召,已经大中午了,无尘不知道这太监传召的意思,且过去听,太监说的含混不明的,大意是让自己在一个什么地方去。
无尘换上常服,到指定的地方去了,这是含光门外,一株大树之下。无尘左等右等,不见任何人,她感觉自己让人捉弄了,就在预备撤离的刹那,回眸一看,旁边急匆匆走过来一个人。
男子穿着紫色的衣裳,看模样,颇急如星火。
无尘鲜少见穿紫色衣裳的男子,国朝定鼎来,紫色乃国色。原是从海滨一个小小国家传过来的,需要漂染紫色,工艺复杂。绛和曙红融合在一起才能呈现紫色呢,紫色先为天子所喜好,嗣后,流入坊间,人人争相购买,却发现……
悲剧了,紫色不是人人都能驾驭的,这颜色太高调,太跳脱了。他就那样醒目的出现在在凤无尘的面前,无尘一怔,面上有了一抹期待,他神采飞扬的站在无尘面前,黝黑的墨发,黝黑的眼瞳,紫色的衣裳。
整个人就是一条风景线。
“皇上?”
“注意称呼。”
“哦,萧子睿。”无尘改口,直呼其名,这可是斩头的大罪啊,萧子睿却一笑,“朕告诉满朝文武,朕要出恭,朕就来了。”
“哦,皇上其实也不用告诉他们,无尘和您出宫,其实就是随便走走。”无尘的心七上八下,既然已经告诉文武,后面一定有扈从,有扈从以后,想要做什么事情,都会非常困难。
她怕面对这种状况。
频频回头,萧子睿却说道——“此出恭乃是尿遁的意思,和我们这个出宫不同!”无尘这才明白过来,惊讶的啊了一声。
“好了,你要带着朕到哪里去,走吧。”他很着急的样子。
“既来之则安之,已经出来了,反正你一时半会也没有回去的意思,所以呢,我想要和您去一个地方。”无尘一边说,一边找马车,且买了一些和之前萧子焱带自己出门去买的一样的东西。
马车一路颠簸,两人到西市去了,西市还是漂破破烂烂,帝京居然有这样丑陋的地方,真是让人不可置信。至于萧子睿呢,掀开车帘,看着眼前缓慢消失的风景。他的目光里,有了忧国忧民的感伤。
无尘不说一句话,沉默的意思有很多,她这是想要让萧子睿自己去感受,萧子睿看着外面破败的街角,断壁颓垣,没有说一个字。
“这不怪你,毕竟天大地大,全世界都有这样的地方。”无尘说。
“朕知道。”萧子睿的手紧紧握着马车的车辕,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跌倒一样,马车到之前停靠的地方,饥民居然没有像上次一样,将他们的马车包围。
“真是奇了怪了。”无尘下车,老远的,虎头虎脑的小孩看到无尘来了,立即欢快的笑着,“啊,大姐姐,您来了,您来了啊。”
“告诉我,乡亲们呢?”
“皇帝施舍粥米,已经连续三天了,我们现在能吃饱喝足了呢。”小孩这样说,无尘将小孩放在地上,下意识的回眸——“你……已经在……”
“朕早已经知道西市比较落败,朕也早已经在救济他们了。”萧子睿说,无尘点点头,依然欢快的将东西分发给这群小孩儿,心里却不免感觉奇怪。
已经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