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永山镇上都是冲着宝藏而来的歹人,想要融入他们,继而打听出其中的消息,就要装作和他们一样的热闹,和他们打成一片。燕合宜说,“翠姑每日都要出去买菜,遇到其他的人,不要多说什么,如果后面有人跟着你回来,就大大方方的把门打开?”
“那不就等于白白放他们进来了吗?”翠姑一脸的惊诧,觉得面前坐着的这位燕公子莫不是疯了吧?鱼爷爷却点点头说,“这样甚好,他们不弄个明白,是不会放下戒心的。翠姑啊,他们进来,你就请他们喝茶,要是到了饭点,就多添一副碗筷!”
“哎,我记下了!”翠姑虽然心里不明白,但还是满口答应。燕合宜又说,“至于家中的几位姑娘,还是少出门为好。昨天晚上的事,断断不能再发生了!”
外面那些人,说好听了是绿林好汉,说的不好听,不过是些心思不正的粗鲁人。他们贪恋权财,更对女色趋之若鹜。燕合宜不得不承认,家中的几位姑娘,不敢说倾国倾城,也都是姿色出众。她们就像鲜嫩可口的羔羊肉,摆在一群饿狼面前,谁能不流口水呢?
宜春说,“我知道,就连冷姑娘,我也会看顾好的。”辛宏富说,“只是要和他们接近,就要拿出些诚意来。只是不知,他们对宝藏,到底知道多少?”良飞尘说,“看他们今日的样子,必定是有备而来。我疑心的是,戏台上那位姑娘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的口气,大有将永山镇所有人收于麾下的意思!”
“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们都要小心对待。”宜春说,“我担心,今夜他们设下诡计,为的就是把去的人一网打尽。”燕合宜点点头说,“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十分小心,见机行事的。不过,他们不至于这么蠢吧?”
寻找宝藏,并不是一件只凭几个人就能完成的事。虽然说知道的人多了,宝藏也会被分走不少,但比起什么都得不到,哪边轻哪边重,他们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
此时此刻,戏园子早就关了门,后台,扮作苏三的青衣卸了妆,正跪在地上,压抑着兴奋说,“公子,我看他们的样子,已经动了心,您要办的事,就要成了!”
“半夏,你跟了我这么久,可你的眼睛还是放的不够亮啊!”那公子带着半张银色的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那些人,心里都打着小算盘呢!他们假意与我们合作,其实是想伺机先一步找到宝藏,坐收渔利。”
“公子!”半夏的脸上忽然多了几分狰狞的杀意,“如果是这样,那咱们就趁今天夜里,将他们一网打尽,杀了完事!”那位公子摇摇头,“不,留着他们还有用。对了,去把那个盒子拿来。”
半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取来了一只木盒打开。公子说,“这张图,是我费了不少心思才得来的。你拿去,给那些人看看。”半夏一惊,扬起脸来,“公子,这是为何?”
“如果藏着掖着,事事瞒住他们,一来会让他们觉得没有诚意,二来,总要给他们些甜头,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我们做事。半夏,按我的吩咐去做!”半夏答应一声,悄悄退了出去。
夜幕降临后,永山镇依旧热闹。戏园子的门紧闭着,从门前经过的人纷纷侧目,明明约好二更时在这里议事,已经这个时候了,怎么连门也不开,莫不是骗人的?
吃过晚饭,良飞尘执意要送燕合宜,燕合宜瞟了一眼正在生闷气的莺莺,小声说,“你还是把这位小姑奶奶哄好了再说吧。”原来今夜莺莺又闹着要出去,良飞尘苦口婆心的劝了许久,最后只能拉下脸来,说不许她出去。莺莺闹了脾气,到现在也不肯理她。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人,”良飞尘无奈的叹息一声说,“也好,我留下来照看他们,你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
燕合宜为了让自己和外面那些人看起来没有分别,白天时专门让翠姑到街上买了一身粗布的衣裳。可即便他穿上这身,站在人群中也显得鹤立鸡群,与别人不同。他只好低下头,混在人群中,尽量不让自己引人注目。
戏园子的门,是在二更前一刻钟打开的,白天来过的人纷纷涌了进去,不一会儿的功夫,戏园子里就坐满了人,没地方坐的,就挤在一块儿站着,抱着肩膀等白天那位漂亮姑娘半夏出现。
二更一到,戏园子里所有的烛火同时一灭,台上立刻出现了两支火把,半夏的身影出现了。此刻她并没有穿着戏服,而是一身大红的宽袖长袍,胸口半掩着,露着一抹雪白的胸脯,几乎晃瞎了那些男人的眼。就连燕合宜,也觉得心神摇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诸位英雄如约而来,果然都是守时的人。”半夏笑的妖媚,在火光的映照中,一张俏脸忽明忽暗,“我叫半夏,是公子的贴身侍女。公子身体微恙,不便前来,所以委托我给大家带来一份厚礼!”她轻轻击掌,立刻有人走上来,在火把前展开一幅图。燕合宜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冷笑了出来。
下面的纷纷出声,有的惊讶,有的兴奋。燕合宜看的清楚,那图上画着十八枚玉蝉,并在一旁标注的数字。别人不认识也就罢了,这可是燕合宜亲手画的,看来魏智明也是他们的人。
“敢问拔下姑娘,这图可是开启宝藏所用?”终于有人开口问道。半夏微微一笑,“不错,我们公子不惜花费人力物力,耗时数年,才终于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