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绵绵牵着白悱恻的手走出病房，凌晨的医院走廊没什么人。
“你的手怎么回事？”穆绵绵劈头下来一个问题。
“……”白悱恻没回答，眉宇之间却多了一丝柔和。
原本，他刺杀沈擎生的事，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情。
他一点都不担心小乖会知道，哪怕杀人放火，哪怕权势地位，只要是小乖开口，白悱恻愿意双手奉上。
何况，自己从不是什么慈善家。
白悱恻以为穆绵绵拉自己出门是为了质问自己，谁知道她开口竟是先关心自己的伤势。
一瞬间，男子只觉空荡荡的心被填了一分起来。
穆绵绵一点不意外白悱恻的沉默，伸手，翻开男人的手，手心纵横交错的伤痕十分触目，女人眉头当即立刻打结，“怎么伤的？不对……”
话落，穆绵绵似是意识这话不对，话锋一变，反问，“你自己弄伤的。”
除非跟自己待在一块儿，否则白悱恻常年都有暗卫保护，何况自身的身手绝对可以保证自己不受伤。
“嗯。”
“怎么伤的？”
“小乖，我说跟你有关，你还想知道吗？”白悱恻的话落得很快，对小乖，他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两人认识多年，彼此很了解对方。穆绵绵不难猜到，“我的短信伤到你了？”
“嗯。”
白悱恻回答的十分坦荡，没有任何的隐瞒。
从小到大，他的为人处事一直如此。他不会算计别人，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想要就要留住，不要就会舍弃，白悱恻爱恨分明。
这一刻，穆绵绵心生一种愧疚感，一直以来，她都不敢正视对沈擎生真实的情感，无外乎是因为白悱恻对自己的羁绊。
的确，她现在也搞不清对白悱恻是怎样的感情。
可是，穆绵绵觉得有一件事，她必须告诉他……
明明只是几个字的事，硬生生的被卡在喉咙，怎么反复努力的冲破，依旧被狠狠地压回了肚子。
穆绵绵整个眉头跟打了死结般，双眸之间竟有一丝苦楚，她不想隐瞒他。
因为白悱恻的爱太纯粹直接，她不想费尽心机的骗他，更不想把他当成一个“备胎”。
女人的双眼干净清澈，眼底的挣扎楚痛这般明显，白悱恻眼中的暖色调涣散，心底又不舍得穆绵绵如此痛苦。
算了，开门见山吧！
“小乖，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爱上他了。”白悱恻的声音落下时，面庞结了一层冰霜。
他竟知道！
“你！”
“我看了你的手机，因为方回笙给你打电话了。我被吵醒接听后，我看见你早上准备发给我的短信。”白悱恻强力的调整，尽量保持平静，呼吸却不受他控制一般，硬生生的扼住他的喉咙，强压下的戾气，一下子猛地窜出来，所幸话已说完。
小乖，你不会再说刺激我的话了，对吗？
穆绵绵想起早晨未发完的信息，眼底片刻恍惚，情不自禁地开口道：“是啊！我爱上他……”了。
话才落，一瞬间感觉周围空气冷到极致，抬头，白悱恻的脸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