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检查他们马车时,一样被拦下然后开始盘问,这些无痕都一一对答,接着检查马车,“马车上的人快出来,检查检查。”嚣张嘈杂的声音混乱着,婉歌带着面纱出来。负责检查的人厉声道:“带着面纱作甚,莫不是见不得人,或是你这车里藏着什么?”
婉歌揭开面纱轻轻的用带着南方口音的官话道:“这倒不是,官爷有所不知,我家老爷命苦,在京城不小心染上肺痨,所以趁着天暖我们正准备回祖籍广东。想必你们也知道这病会传染,大夫说了亲近之人必须捂着口鼻防止传染。”说着哀哀戚戚的拿着手帕哭两声:“这不听说三海镇有南下的船只吗?所以就过来了。”众人一听说肺痨,不着痕迹的后移了几步,这时车里传来艰难的咳嗽声,似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
这时领头的过来,对着几位官差骂道:“干甚呢!还不快检查。”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硬着头皮道:“大人,里面的人有肺痨会传染。”“大人,不是那样的,大夫说了只要注意不碰他的东西就没事,你看我们都没事。”婉歌急切的解释着这个不是那种传染,几人一听更不敢上前了,领头的官兵犹豫一下只得捂着口鼻对婉歌道:“你把帘子掀一掀。”等掀开帘子只见里面一人躺在马车上,满脸枯黄,一手颤抖无力的捂着帕子咳嗽,手无力松开时,帕子上还有一团新鲜的血迹,婉歌哪顾着帘子,马上带上面纱,伤心的爬上马车哭道:“老爷老爷,你没事吧?”官兵们一看帕子上的血让得更远了直道晦气,无痕上前:“官爷,你看,我家老爷这样,还请通融,我们进城也好找大夫熬药。”手不着痕迹的递上去一个荷包,掂掂手里的荷包道:“走吧走吧,赶紧走。”外面隐约听着马车上女子的啜泣声。
只有秦铭宇知道眼前的人分明是笑着,却捂着帕子发出哭声,自己忍着笑看她作戏。刚刚一醒来就听出她的声音,在车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关键是她还说的是外地方言,自己配合着咳嗽成为肺痨。两人相视笑着,一人捂着帕子嘤嘤假哭,一个捂着拳头假咳,婉歌想着这人反应及演技也很好,不由俏皮的对他竖一个大拇指。“慢着。”车外传来刚刚那位头领的声音,接着说了一串楞了一下后迅速的用粤语回答他。待那人挥手放行才缓缓驶离。城门口依次检查下一辆。
待走出很远几人才松了一口气。待到客栈住下来,婉歌从之前准备好的方子里拿出一张适合外伤出血的方子,把里面的药材分开让几人去药房拿药,然后交代他们买药时,透露出的信息是主要买晕船的药,让人觉得这些是顺带的。卫一看着这位蒙少夫人聪明的不问他们原因,应对官差时的聪慧机智,处理这些事上谨慎小心,也不由得佩服她。现在该叫张小姐了,在路上被她的丫鬟告知的。
“麽麽,再帮忙给他擦一擦,换上新的药,刚刚咳得那么卖力,伤口肯定崩开了。”婉歌压低声音。
无痕回来把打听的情况一并道来:“听说临近的高阳城太守府有刺客,杀了太守府三人并且盗了极其贵重的物品。所以附近城镇全部封锁搜索刺客,城门把控十分严格。也打听好了明早就有南下的船只。”
“肯定是越快走越好。那我们的马车怎么办?”
“小姐放心,船只庞大,可以把马车放在上面,只是费用较高,要几百银两。”
婉歌听后点点头,这时床上的秦铭宇也再次醒过来,婉歌上前扶他坐起,二月在他背后垫上她们自己做来放在马车上的靠垫,“你先吃点东西,鸡蛋,红肉,猪肝这些都是生血的食物。先吃完再说。”三月把小几摆在床上,摆好他的饭菜。“劳累一天了,我们也赶紧坐下来吃。”也招呼着卫一,两人注意到大熊面前的碗大得跟脸盆一样,嘴角不由抽了抽,难怪能轻松的抗那么多东西。
靠着柔软的枕头,秦铭宇才真正的放松下来,连着几天几夜的奔波逃亡,不知其他人怎么样?这一次是自己大意了,怪就怪自己那么的信任手下,却因为一个失散多年的弟弟背叛自己。婉歌递给他一杯热糖水,“你们怎么打算?明早跟着一起坐船离开还是自行安排。”
还是不太习惯这么甜的味道,但也知道此时多喝对自己身体有益,“先跟着一起坐船南下,避开这里,然后等身体好一些再打算。这次谢谢你们,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
婉歌笑笑,不过以前都是他帮自己良多:“不用谢,以前也是你帮我良多,就当还你的恩情。”或许想起以前两人每次遇到一起总没好事,互相相视一笑。两人都有默契的不提那次意外,婉歌作为一个根深蒂固的现代人没那么矫情在意,都选择性的失忆。“你先好好休息,明儿一早出发。我看卫一也是受伤颇重,要留其他人照顾你们两吗?”卫一此时不在,可能去留暗号给手下了。
秦铭宇感激她的好意,却明白暗卫是不会离开自己主子的,所以婉言拒绝。
“那好吧,我没敢去医馆抓药,只能用一用应急的方子,东拼西凑的。二月待会给你们两个送过来,我让她给卫一用凳子拼一个简易床,你们两都好好休息,明早出发前叫你们起床。”虽然以他们二人的警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