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杜灵萱方才弄好香囊,瞧着它,心里喜不自禁,想着秦风歌看到它会是怎样一副惊喜表情。她把香囊小心藏入怀中的衣襟里,迫不及待地出门去。
经过堂前,见宋霞霜在里面,只说:“娘,我出去一下便回。”便飘也似地走了。
宋霞霜还未细瞧,却已不见人,只听见院门“咯吱”的声音,等走到门前,人已走远,便说:“这孩子!”
杜灵萱直往宿云居奔去。到了院前,见无人声,纳闷道:“莫非风歌哥不在家?”便往屋里喊道:“风歌哥!风歌哥——”
秦风歌听闻屋外有人喊他名字,便放下手中正看的古书,出了屋,见是只杜灵萱一人,便问:“萱萱?怎么就你一人?”
“怎么,我一个人就不能来么?!”杜灵萱走过去故作生气模样。
“我是说誉腾这小子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我这几日陪我爹出诊了,再说谁愿意整日和那混蛋少爷在一起被他欺负呀!”
“你让我怎么说你们俩呢!”秦风歌笑笑,引杜灵萱到堂中坐。
杜灵萱稍微环顾了四周,便小声问道:“你娘不在家么?”
“我娘,不知道这会儿上哪里去了。”秦风歌说着将茶递到她面前,“她总爱往后院跑,估计在那儿呢。”
杜灵萱端起茶杯,喝了小一口茶,心里有些忐忑,不知怎么开口送他这份礼物。
秦风歌在她对面坐下,问道:“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杜灵萱放下茶杯,笑着说:“我有什么可忙的,不过是看看医书,照看些药草罢了。其实我今日来……”
门外,林慕月突然唤道:“风儿,你在和谁说话呢?”
杜灵萱听着觉得是林慕月,方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恭敬地站了起来。
“娘,是萱萱姑娘。”秦风歌说。
“秦姨。”杜灵萱说。
林慕月站在门口,说:“是杜姑娘啊,我当是誉腾那小子呢。”
林慕月看着杜灵萱的样子,有些神色紧张,自知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便识趣地说:“你们慢慢聊吧,我后院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秦姨慢走。”杜灵萱见林慕月离开,心里长吁了口气,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因为林慕月的突然出现,现在是越发地紧张了起来。
“对了,你刚才说你来是为了什么事?”秦风歌问。
“其实、其实……”杜灵萱从怀中取出香囊,心口怦怦跳动得厉害,害羞地低着头把东西递了上去,憋足了一口气说道:“近来有空我便顺手绣了这个,我也没有其他朋友可以送,便想着来送你。”
秦风歌接过细看是绣着鸳鸯的香囊,便知了她的心意,心想着要怎么退回去,又怕伤了她的心:“萱萱,你知道我……”
杜灵萱似乎猜到他要说的话,便打断道:“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我可以再绣些其它的。没关系的,只要是你喜欢的……”
“萱萱,你别这样,我不是不喜欢,只是这礼物,我真的不能收。”秦风歌把香囊又递了回去,“你应该知道有个人……”
杜灵萱明白他指的是祁誉腾,也不等他说完,便把香囊塞到他怀里:“你别想多了,就当只是普通朋友送的东西。”说完便转身跑开了。
“萱萱!”等秦风歌反应过来追了出去,她已跑到了篱墙院外。听见秦风歌喊她,知是他追了出来,便转身朝他强装大方笑着,挥着手喊道:“风歌哥,我回去了!我们改日再见!”说完便又转身离开了,徒留秦风歌空对着她的背影,看着手中的香囊:“对不起,萱萱。”
忽一个身影掠过,“谁!”秦风歌欲上前追去,只觉耳边有阵风忽啸而过,“咣!”一支飞镖打在柱上。
秦风歌走近一看,一眼便认出这是寒箫的浴血梅花针,他拔下飞针,取下上面的字条,打开细看是一行字:有要事相告,今夜子时,灵仙湖畔 寒箫。
“是她?”秦风歌微微笑着,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愉悦。
杜灵萱直往家里奔去,她一路哭着,泪水沾湿了衣襟,虽然自己料到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忍不住难过,只是因为秦风歌的言语更让她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她又想起了那日在无名山庄,秦风歌护着寒箫的温柔样子,她好不嫉妒;而秦风歌刚才坚决的话语,让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