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没想到,秦汉阳竟然如此直截了当、文质彬彬的拿出瀚海天心高仿版,向物理学家问道:“您见过这块玉佩吗!”
这毫无过渡的方式,在辛雨看来,只怕会把人给吓跑。
果不其然,物理学家稍稍看了眼玉佩,而后面露异色,高傲的从秦汉阳身旁走开,完全对他不理睬。
只是令秦汉阳意想不到的是,孟晓生对于他这普通的一问,竟然会凝眸深锁。
两人谈笑风生的朝着岸边的亭子走去。
“老赵!给我送点油来!”物理学家急切的说道。
还没等秦汉阳采取下一步措施,辛雨便心存怨念的朝孟晓生走来。
“孟院长!令郎都这样了,你还将我捐给你的十万元退了回来,是不是有点狠心啦!”辛雨鄙视道。
“谢谢!不过不需要!”孟晓生懒得与辛雨啰嗦,于是谈论其生僻的潜水话题来。
物理学家莫名其妙的笑了笑,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她崇尚的孟晓生,怎么可能需要他人的救助。
“你先走吧!”孟晓生感觉四人来者不善,未免她被套出什么,深沉的轻叹道。
张青立即挡在物理学家眼前,秦汉阳摇曳着玉佩,一脸狡黠的对着孟晓生似笑非笑,“孟院长,我可是比502胶水还要黏人!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
宛如□□即将引爆一般,噼里啪啦的心跳声此起彼伏。
物理学家或许是担心孟晓生的处境,十分无奈道:“我见过!”
“在哪里?”辛雨殷切的问道。
她似乎比秦汉阳还紧张,因为她不想亏欠别人。
“不就在他手里吗?”物理学家嬉皮笑脸的吃着鸡腿,场面顿时闲散起来。
辛雨握紧拳头,澎湃的站意激荡在血液之中,既然敢这两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她狡猾了。
“孟院长!真是可惜!令郎本来可以活得更好的!”
孟晓生并未如辛雨和秦汉阳预料的那样震惊,反而平静如水,点一把篝火,悠然自得的烤起鱼翅来,人畜无害道:“大家都有!”
秦汉阳坐在石头上,寒冷的海风,黯然无光的前路,让人凉到骨子里。
这片散发恐怖气息,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海域,无数次撞击着他的脑海。
虎视眈眈的虎鲨迅速逼近,锋利的獠牙让人不寒而栗,苍白的生命在令人窒息的水压面前更加无力渺小,他不停的往海面游荡,但力气却散失的比平常更快,终于,他还是没能游到海面,上苍连呐喊求救的机会都没给他。
被□□炸伤的小腿动脉不断裂开,海水中到处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呛到口腔里都是酸苦的,感知觉渐渐麻木,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任人宰割、听天由命也不过如此。
刘晓枫已经麻木了,到底都不明白,为什么落井下石的人,是自己最信任的兄弟。
他不甘心,还没一家团圆,还没抱得美人归,还没将那些人贩子绳之以法,还没……
他必须活下去,只是这种四面楚歌的状态下,除非奇迹发生。
无尽漆黑,看不到一丝光明,嗜血锯齿无处不在,噌噌声不绝于耳。
虎鲨不停的撞击刘晓枫,却没有直接吞噬他,生命的烛火越发微弱。
撕心裂肺的感觉连绵不绝,刘晓枫还在苟延残喘,他也乞求还能这样苟延残喘、痛不欲生。因为这样,他还有一线生机。
小时候跌落湍急的河流中,也能抱着木头活了下来,不过现在,却没那么好运了。
鲜血不停流淌到虎鲨舔血的齿骨,此时的刘晓枫早已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越来越弥留,越来越模糊。
好像有一束光芒自黑暗深渊穿透而来,散发着幽蓝的光泽,刘晓枫已经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
当时还以为是某种发光的生物,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潜水艇了。
等刘晓枫再度醒来时,已经在一件封闭的手术室里,他很累,很无力,只能听到微弱的声音。
医生没有用麻药,手术刀在他身上一刀刀划过,他没有任何感觉。
“幸亏送来的及时,再晚一分钟怕是没得救了!”
“脸被炸伤的好严重,跟腱已经腐蚀了!以后怕是要成瘸子了!”
“喂!你别吓唬他好吗!”
再醒来,刘晓枫已不再是刘晓枫,而是那个身负血海深仇、易形换相的秦汉阳。
刘晓枫一直不清楚是谁将自己从海中救起,更没看到那位外科医生的真容。
从有种感觉,这两人至少有一人和他有渊源。
“要吃吗!”孟晓生那文质彬彬的微笑,却给秦汉阳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秦汉阳心事重重的望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很难想象平时深居简出,在高端惬意的工作环境下,能锤炼出如此黝黑健美的肌肉,若非因为那两鬓银发,根本看不出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谢谢!我不饿!”
孟晓生别有深意的抓着有些烫手的鱼翅,狂野而陶醉的享受着,“听说过‘过慧易夭,情深不寿’吗!”
虽然一直觉得眼前的男人不简单,却还没到莫名其妙的地步。不过现在,却让秦汉阳稀里糊涂起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孟晓生诡异的指着辛雨,哼笑道:“女人太痴情,不是什么好事!”
秦汉阳微微蹙眉,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容,“那总比道德上的贫苦户要强!”
话所如此,他却没想到孟晓生说的是辛雨,虽然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