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尽欢沉默不语,对秦汉阳形成一层层无形的沟通隔膜。
寻常的办法难以奏效,若非秦汉阳对胥尽欢有所了解,恐怕也要像其他人那样铩羽而归了。
“我以为胥教授是追求医学巅峰的怪才,想不到也是井底之蛙!呜呼哀哉!”秦汉阳冷笑道。
此时,胥尽欢那淡漠如水的脸,微微泛起一丝稍纵即逝的涟漪。
“科技的齿轮滚滚向前,你却抱守残缺,只想着用西药治疗精神类疾病!看来你也是只是自我满足、夜郎自大之辈!北斗大学的门楣会因你的保守而腐朽!”
秦汉阳语气强硬,有的放矢的嘲讽,宛如藏着暗针的泉水,无孔不入的渗透到胥尽欢那密不透风的心包膜。
“你做的那么多实验,还是有那么多副作用,还是有人在用药期间发病!你还在弥足深陷?原本以为你会与众不同,今日看来,你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秦汉阳讥讽道。
话虽如此,可秦汉阳深知,胥尽欢乃杏林翘楚,后者的治愈率足以令百分之九十六的医生望其项背。
胥尽欢那久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宛如冰冷的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秦汉阳:“后起之秀,难能可贵!”
秦汉阳可不觉得胥尽欢是在夸他,那份冷傲的神情让人心生畏惧。
严肃的审讯室,不知不觉传来一阵阵淡淡的芍药香味,还有让人沉醉流连的音乐。与此同时,胥尽欢四周的墙壁,也猛然间浮现出胥尽欢工作、生活、休息的场景。
“你对自己的杰作满意吗?”秦汉阳饶有深意的问道,谈笑风生间紧紧关注后者的微表情。
胥尽欢并未如之前那般情感淡漠,随着画面的切换,他的表情也在不自觉中变化起来。
然而经过两个小时的催眠,胥尽欢仍然意志清醒。没有一丝思维被秦汉阳引导的迹象。
若是换做他人,恐怕早已被秦汉阳牵着鼻子走了。
“我猜的没错!他果然也懂读心与催眠!所以才不会和我的节奏同步!”秦汉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物,他的动机实在可疑,明明懂得催眠,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而就在秦汉阳一头雾水之际,苍云海的电话突然打来了。
“我查到胥尽欢曾经有一个女儿,而且他每隔一段时间,手机都会无人接听,躲在家里不出来!”苍云海声音极小,好像无比疲倦,这段时间为了调查这些人,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看你还能负隅顽抗到何时?”
秦汉阳不打算藏着掖着了,过不了半月,浮生盟必定会引起天门等势力的重视。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你当真泯灭了人性,连女儿都可以不在乎吗?”秦汉阳义愤填膺的俯视着胥尽欢,猛然间离后者只有三厘米,那宛如秋水般的眼眸仿佛掀起一阵阵深海漩涡,足以将胥尽欢吞噬。
秦汉阳那意外的讯息,宛如闪电一般闪过胥尽欢的脑海,令得他一阵彷徨,甚至有些战栗,那素来高冷的额头竟然划过一滴滴冷汗。
他面如死灰,难以置信的飘在原地。脑海中瞬间有成千上万的画面闪过,那是他和女儿嬉笑玩耍的幸福时光。
胥尽欢情绪激动的抓着头发,面如红土,似乎极为难受,口中重复着念叨着,“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胥尽欢宛如醉汉一般迈着令人目眩销魂的手舞足蹈,鼓睛暴眼更是使得那原本阴冷的气质平添几分阴森恐怖。
“秦医生!他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警察看到胥尽欢疯疯癫癫的模样,不禁担心起来,对方好歹是名校教授,要是在这里出现差错,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秦医生!北斗大学给上面施压,请他回去处理一些急事!”一个中年警察不安又遗憾的说道,显得极为为难,“明天就会送过来!”
“我没意见!”秦汉阳虽然不甘,却表示理解,对着胥尽欢说道,“如果我见到你女儿,一定劝她原谅你!”
秦汉阳的话宛如一盆清泉从胥尽欢头顶落下,令得其混乱的神智恢复了一丝理性,“人总是活在自己的既定的世界里,只有跳脱出来,才能领略到别样的风采!”
胥尽欢那混沌如浊水的眼界,仿佛有一丝微光倾泻进来。
“是我太狭隘!太拘泥了吗?”胥尽欢仰天长叹,一阵落魄的冷风袭来,让其感到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压抑。
是夜,微风,月隐星寂。不知不觉秦汉阳离开警察局三千米了。
他缓缓下车,静静的在这个五环边缘的枫树林边,在这个人影寂寥的深夜23点,一股嗜血的气息从所有阴暗的角落散发出来。
“老大!是他吗?”一个头戴深黑皮帽,两耳挂着黑色口罩的男子急切的小声问道。
“是他!准备动手!”另一个穿着深黑长袍的男子,只露出如峰的鼻梁与冰冷的双眼,手持锋冷的尖刀,电光火石的朝着秦汉阳掠去。
秦汉阳素来警觉敏锐,立即察觉到身后来势汹汹的嗜血气息,立刻和诸葛长青背靠背,“小青小心!”
“你们是什么人!也敢在警察局附近行凶!”望着杀气腾腾的二十道人,严阵以待道。
“你果然与众不同!都四面楚歌了,还能装得镇定自若!”带头老大站在道路正中央,嗤嗤笑道,随后对着十九人发号施令,“别留活口!”
突然,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