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瑾墨的话,令女人气息出现了一瞬的不稳,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继续说道:“你难道就不想得到她吗?不想让她离开南宫无忧身边?不想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如果换做是心智不坚定之人,听到这话,定会被她打动,但风瑾墨是谁?他自幼经历过的万般苦楚,让他磨练出了非常人的心性。
艳艳红唇朝上扬起,口中笑道:“孤想或是不想,与卿何干?”
他的反问带着浓浓的嘲讽,一个连面也不敢露出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在他跟前大放厥词?
“与我联手,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女人循循善诱的说道。
“孤为何要信你?”谈判讲究的是信任,但他却并不相信暗中的女子。
“沙沙沙。”树枝摩擦的细碎声响,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清晰,女人缓缓踏出暗中,黑色的身影逐渐被月光照亮。
当看清她身影,当她伸手摘下面上的纱巾后,风瑾墨脸上的笑容出现龟裂,“是你!?”
“这样,可以了吗?”女子冷声问道,“我有信心,能让她对南宫无忧死心,届时,只要你从旁说服,她定会愿意随你走。”
风瑾墨面露深思,如果是她,说不定当真可以做到。
“你手里掌握了什么?”为何她能这般笃定,上官若愚会如她所想,随自己离开?
“她母亲之死的真相,她婢女之死的真相,这两点,可够?”女子阴笑道,“以上官若愚的个性,若是知道这两件事是谁所为,她必定不会放过凶徒。”
“哦?”风瑾墨饶有兴味的挑起眉梢。
“不知现下,太子殿下可愿与小女子联手?”女人没有详细讲述手里究竟握有怎样的秘密,而是将诱饵抛出,以它作为引诱,想与风瑾墨达成联盟。
他若有思索的想了一阵,随后,薄唇微翘,“孤没有理由不答应。”
他说过,会竭尽所能的得到她,若她与南宫无忧过得幸福,也就罢了,若她过得不快乐,他怎能坐视不管?
不是他卑鄙,而是感情这条路,向来是谁强谁赢,他自认为,不会做得比那人差,那人能给她的,他同样能给,永生必不相负!
女子得意的笑了,两人在这无人的荒凉冷宫处,一阵密谈,没人知道他们究竟达成了怎样的盟约,更没人知道,在这热闹非凡的皇宫深处,已有汹涌的暗潮波涛滚滚。
天微亮,张烈带领着沙兴国的将士,想要前往御书房,向帝王辞行,他们来到南商已有多日,理应返程。
刚离开行宫,便于风瑾墨撞了个正面。
他仍旧是一身亘古不变的红衣,噙着一抹蛊惑人心的浅笑,悠然站定在高墙外的葱绿草丛旁。
东方,北斗,南海三人,一字排开在他身后。
“太子殿下。”张烈热情的上前打招呼,仿佛昨天临时改变主意的事,未曾发生过一般。
“国师,这么早,您老急匆匆是想去哪儿?”风瑾墨含笑问道,笑如群魔乱舞。
两人绝口不提昨天的不愉快,都是逢场作戏的好手,任凭旁人如何观察,也难看出他们俩之间有过隔阂。
“老臣正想向南商帝辞行,离开沙兴已久,老臣实在是想念家里。”张烈幽幽叹息着,他来南商的目的已经达到,公主过得很好,相信皇上也能安心了。
“哦?国师这是想不顾贵国公主遇到难题,直接走人?”风瑾墨忽然一转口风,话语锐利如刀。
“太子殿下,请慎言!昨日之事,你理应看得清楚,公主在南商得尽宠爱,怎会有难题一说?”张烈不禁沉了面色,认为风瑾墨没事找事。
他该不会是想挑起沙兴与南商的不和,坐收渔翁之利吧?
想到此,他看向风瑾墨的目光多了几分猜疑。
“国师是真看不出还是假装糊涂?若愚她昨日的表现,国师难道未看明白吗?”他犀利的反问。
张烈顿时语结,没错,昨日公主的情形,似乎有些反常,但他是沙兴国的国师,理应以国家为重。
更何况,南商帝对公主的真心,毋庸置疑,剩下的,是人家小两口的事,他一介外人,有何资格插手?
在无损国家利益的前提下,很多事,张烈只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有看见。
“呵,素问沙兴国皇室以护短闻名天下,怎么,到了贵国国君这儿,就变了吗?”风瑾墨凉凉的讽刺着。
“胡说八道!”张烈再也难以支撑温和的面具,怒声呵斥:“北海太子,贵国与我沙兴多年交好,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妄论皇上,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是想两国兵戎相见不成?”
“孤好怕哦。”风瑾墨故作害怕的抖了抖身体,他伪装出的恐惧,极尽讽刺,意在奚落张烈为国家,不顾外嫁公主安危之举。
张烈在沙兴乃是德高望重之人,受尽万民推崇,即使他涵养再好,面对风瑾墨当面的嘲笑与奚落,心里也不禁升起一分怒火。
“玩笑开够了,国师大人,贵国公主落难,你袖手旁观,孤管不着,不过,就是不知贵国国君若是知晓你的所作所为,是否会赞同,您还是好好想想吧。”他轻轻拍了拍张烈的肩膀,邪笑着转身离去。
有些话,不适合说得太直白,他相信张烈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冷眼看着他张扬的身影逐渐远去,张烈满是皱纹的面容不自觉微微抽动几下,气得不轻。
“国师大人,还要去向南商帝辞行吗?”一名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