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之中,忽然,有石门开启的巨大声响从那阴森、幽静的陵墓内传出。
“什么声音?”负责看守皇陵的护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一个个戒备的拿出武器,对视一眼后,小心翼翼朝皇陵内走去。
“咻。”漆黑的陵墓内,数道黑色人影似鬼魅般闪电袭来。
手中利刃尚未挥出,脖颈间便是一阵冰冷的剧痛,鲜血从割开的伤口内喷溅出来,犹如泉涌。
“砰砰砰。”护卫踉跄着倒在地上,鲜血粘稠的味道,弥漫在皇陵深处。
“哼,真没用。”东方随手擦去侧脸沾上的血珠,将软件收回。
“两位没事吧?”北斗松开了捂住上官玲和上官白眼睛的双手,柔声问道。
“人家才不怕呢!”上官玲面不改色的说道,小脸上还真难看出有一丝一毫的怯意。
上官白更是昂首挺胸,一如往常那般。
北斗愣了愣,好一会儿才释然,倒是他小觑了这两位身份尊贵的孩子。
能被上官姑娘亲手带大的,怎会是寻常孩童?
“快走。”风瑾墨不敢迟疑,皇陵,这可是皇城中最为隐秘的地方,谁也不清楚,此处是否还有别的机关,更不知道,追兵何时会赶来,他们唯有与时间赛跑,在南商的人还未追来时,提早离开皇城。
他抱着上官若愚踏着轻功从皇陵的通道中一跃而出,这里位于皇城后方的某座深山之上,站在山沿,可俯瞰整座京城雄伟壮观的模样,将它尽收眼底。
风瑾墨这会儿可没欣赏风景的好兴致,纵身轻跃,如张开翅膀的雄鹰,飞身跳下山头。
凛凛寒风由下至上刮来,上官若愚自认为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于是乎,她默默转头,将脸蛋藏在风瑾墨的胸口,避免被寒风肆虐。
她不经意的依赖,令风瑾墨心头一热,甚至有那么一秒,他希望,时间就能此停留,甚至有些开心着,这极其危险的逃离。
“爷,军队在边境,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过去同他们汇合。”刚旋身落至山脚,北斗立即进言。
为了营救出上官若愚,风瑾墨已修书回京,命大军开拔,但大军规模庞大,只要接近两国相接的土壤,便会被南商国的将士察觉,引起帝王猜疑。
只能分作两批,一批在边境驻扎,另一批乔装打扮,化作商旅队伍,潜入南商。
但想要同两支军队汇合,必须要离开皇城,甚至跨越半个南商,方才可行。
墙,他们位于皇城背部,而离城官道,则在正前方,若想走官道逃离,必须要穿梭整个京城,被发现的可能性太大,他不能冒险去赌。
“走水路。”略一思索后,他当即决定,从护城河上游顺着这条河水离去,避开皇城,不再入城。
当即,众人立即启程,赶赴护城河畔。
上官玲高兴的趴在北斗的肩上,时不时嘴里还冒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压根不似在逃命,倒像是在游玩一般。
“主子。”皇城外十里处,临时屯扎的军队落脚点,夜月勘察着四周,并未发现有多人队伍离开的脚印或者任何蛛丝马迹。
他板着脸,面露失望的回到帝王身侧,微凉的寒风,刮起他月牙白的衣袍,如魔白发随风乱舞。
他的眼,冷若冰川。
笔挺如松的背脊僵硬如石头,巍然骑在良驹之上,如一尊隐忍杀意的修罗,叫人无端感到阵阵胆寒。
四周隐卫人数近两百,而后方皇城护卫,更是上千,但这么多人囤积在这白杨树林之中,却安静得落针可闻,就连呼吸,也是极淡极淡的。
只因为帝王身上散发的龙威,让他们没勇气发出丁点声响,唯恐触怒这头沉睡的野兽,被其撕裂咽喉,丢掉性命。
“如何?”冷得结冰的两个字滑出薄唇。
他攥紧双手,马缰勒得掌心出现一道血痕,可他不在意!
他只想找回他的妻儿,找回他生命里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一抹刺痛的寒光掠过眼底,她终究还是逃了,跟着旁人,逃离他的身边。
为何!
心头那只名为嫉妒,名为疯狂的野兽,此刻,冲断枷锁,不甘心的嚎叫着,嘶吼着。
杀意弥漫,就连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被深深扭曲。
夜月硬着头皮开口:“并未查到娘娘的踪影。”
“废物。”眸光一厉,身侧漫出一道骇然飓风,彪悍的内力,掀动衣袍,猎猎作响。
夜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请主子降罪。”
他以为这次自己必死无疑,但谁想,那絮乱暴动的内力,只是一瞬,便被他收回。
“继续找,翻遍整个南商,也要把皇后找出来。”他不能损失任何一名悍将,这些人,是他找回她的棋子,尚且还有作用。
夜月暗暗松了口气,好险,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多谢主子不罚之恩。”他重重叩首,起身时,方才发现,背部的衣袍竟早已被冷汗浸湿。
一夜搜寻,却一无所获,帝王身侧的寒气,愈发凝重。
就在南宫无忧几欲发狂之际,皇陵的护卫快马扬鞭赶来,马蹄还未停稳,他便利落的翻身下马,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儿,跪地禀报:“皇上,有人擅入皇陵,多名侍卫丧命。”
皇陵?
深沉如海的眼眸蓦地轻闪,他们是从暗道离开的?
为何他们会知晓那处?
是谁在暗中帮助他们?是谁!
清秀的眉宇凝聚着近乎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