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想的周到,”琥珀道,“只是您的衣裳不是云想衣,就是绣罗裳,沈三太太一眼便能瞧出来。还是我同珍珠凑凑,把那些上身少、未过水的四季衣裳,分拣几身给她。”
“我还新绣了几个荷包、几双鞋面,”珍珠也道,“让珊瑚带去,或留着自己穿用,或拿去讨好沈三太太,都是用得上的。”
主仆几个商议定了,又有小丫头子送来了杏仁茶,顾维驹喝了半盏,觉得十分困了,便干脆在塌上歪了。琥珀珍珠自去给珊瑚准备行装去了。
两人翻找了一阵子,顾维驹倒是有些赏人用的首饰,但没有成套的头面,琥珀和珍珠拿了一件正面戴的“唵”字簪,一件錾花钿子,一对云纹掩鬓,一对草虫啄针,两对花头簪,勉强凑了一副十件的头面。至于四季衣裳,一人四套,凑了八套给她,都是棉、绢、夏布之类料子,青、白、褐等不打眼的颜色,鲜艳的一件也无,可谓用心良苦。还有珍珠做的鞋面荷包,因是做了自己用的,珍珠本身也不是爱花哨的性子,不过是些蓝色绿色,绣了些花鸟鱼虫,倒也不打眼。但珍珠绣艺精湛,拿出去送人也使得。
“这头面倒是凑了一副,”珍珠皱眉道,“可珊瑚连个头发壳子也没一顶,如何是好。”
琥珀几个倒是都有珠翠云髻 ,但都是备着紧要场合戴的。想来想去,还是珍珠常去看后园看顾老太太,想起曾见角门边常有货郎,便找了个老成嬷嬷,让她去找个货郎买了一顶蔑丝编的黑纱髻,一顶琉璃珠子串的便宜云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