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有两个社交软件的账号,一个日常生活用,添加的好友都是跟生活相关的;一个工作用,添加的好友都是同行和同事。陆玉很少看日常生活的账号上的各种分享,看工作用的账号上的各种分享要多一些。一心想转行的陆玉看到同行们的各种莫名其妙的分享,更是讨厌以前的工作,更加坚定了陆玉转行的决心。
虽然陆玉过去的几年里在工作中遭遇了各种挫折,但是热爱生活的心境依然存在,比如:她居然还有养花的雅兴。陆玉养的一盆花的土壤里长了虫子,她上网查了一下,处理方法只有换土和灌杀虫剂。花已经长得很大了,换土不如灌杀虫剂方便。于是陆玉去买了杀虫剂,一共6支,陆玉灌了一支发现死了好几条虫子。陆玉看着剩下的5支,心想这个杀虫剂的药性够强呢……然后,她想起了最近常看到自杀的话题。陆玉心想:“大家都瞒着我,让我有一种被众人背叛的感觉,然后再让我看到那些自杀的话题,不会是想……”她甚至不敢让那两个字眼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陆玉心想:“我从事了一份勉强温饱的工作,过着非常平凡的生活,谁会对一个普通人下这么大力气,动这么多心思?不管怎样,眼下还是考虑转行的事吧,看来不转行都没有活路了呢。这个工作用的社交账号我以后不登、不看了,免得看到令自己情绪激动的话题。”
陆玉着手准备转行,她参加了一个系列会议来了解其他行业的行情、接触其他行业的人。她像以前出去旅游那样用假名字,先看看会议上的人值不值得相处。没想到其他行业的会议上她又遇到了跟以前会议嘉宾谈论小三话题相似的情景,上次演讲嘉宾一边用眼睛扫陆玉那一片,一边反复念叨“小三”,令陆玉琢磨了好久,猜测了半天是不是被人造谣了。这次演讲的人聊了很多跟陆玉以前的工作相似的话题,说到:“如果你的部门有问题,你就应该向公司汇报;如果你的公司有问题,你就应该辞职。考试的时候不宜穿太鲜艳的衣服。”陆玉又琢磨了好久,心想:“我以前工作的部门有问题吗?我这与世无争、简单平凡的工作居然招来了被人跟踪的结果?”那时陆玉能想到的最恰当的词是“指桑骂槐”;后来她上网查询自己遇到的一系列问题,发现网上也有相似的案例,当时的求助人用的是“神似形不似的话”。陆玉觉得网上求助贴描述的情形跟自己遇到的事情很像,那个求助贴是6年前发的,6年前陆玉还没来米糍市呢。她觉得求助帖里使用的“神似形不似的话”更恰当些,她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用这7个字来表达自己遇到的奇葩事。直到她看到了更专业的词“影射”。
朴恩莲的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卓南成听朴恩莲的妈妈说起过前几年有些“下面的人”察觉出了自己被人挑拨离间、跟踪和监视,不过很快就被压下去了。卓南成听朴母说了这些,回去查资料的时候就发现了陆玉找到的那个求助信息。不过,卓南成城府太深,他知道了也不说。
卓南成问朴恩莲:“莲莲,朴氏联盟靠着挑拨离间和搜集信息控制别人,一直都很顺利,没被任何人发现过吗?”朴恩莲说:“没有。”卓南成又问:“会不会是发生过,但是很快就被压下去了,所以你不知道?如果是被人识别出来又被压下去,那么你知道的那些套路就不够安全可靠,很危险。”朴恩莲说:“从来都没被察觉过。”卓南成感到奇怪,为什么朴母会告诉自己却不告诉朴恩莲呢?或许是朴母在卓南成面前炫耀他们朴氏可以摆平一切事端,也或许朴母以为卓南成会告诉朴恩莲,也或许朴母也告诉过朴恩莲但是朴恩莲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前几年在网上咨询的受害者曾经描述的细节大概是:“有人挑拨离间他跟熟人之间的关系,监视他,说些影射他的话,并且制造噪音。”
卓南成说:“莲莲,朴氏联盟的人还不上心吗?”朴恩莲说:“他们就是沾便宜的时候积极,出力的时候躲起来。”卓南成说:“陆玉出门你找人跟踪她,那她在家都做些什么?你找她的朋友问她?问多了她就怀疑了。”朴恩莲说:“我把她家的网络监控了,她上网的时间也不多。”卓南成说:“你找人问她,容易被她察觉,其实还是让她跟别人合租比较好,有人看着她。”朴恩莲说:“对,想办法让她搬家。”
朴恩莲找到陆玉的房东,让她的房东收回房子。待业中的陆玉给自己留了半年的缓冲期,以后的工作位置不确定,所以她挑选了一个可以短租的屋子。事实上,被朴氏联盟盯上的人是没有选择的,不管是工作、居住还是婚恋,都逃不出朴氏联盟的圈子。陆玉选这个屋子也没有选择,因为好的屋子都“被下线”了,只剩下性价比很低的一间小黑屋子。
朴恩莲对卓南成说:“陆玉明天就要搬家了。”卓南成说:“趁这个机会看看她有什么东西,没准会有新发现。”朴恩莲说:“可以安排个给她搬家的人。”卓南成说:“这个事情交给我吧,我也该出点力。”朴恩莲意外惊喜,在朴氏联盟的人如此冷淡的时候,只有卓南成对她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前还要贴心。卓南成找来以前卓氏集团合作过的搬家公司在陆玉常用的软件上打广告,极具价格优势。朴恩莲也没闲着,她把那个网站的其他搬家公司都请去帮她搬原材料了。
由于朴恩莲对卓南成越来越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