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以为的安全堡垒,不过是风雨交加的大海上,那艰难行驶的小舟木船,不睁开眼睛,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情势有多危急……
院子里,叶书平静讲述,不危言耸听,不妄自尊大,只是将那残酷的现实,说了出来。
其实,叶书有时候,特别佩服这群满清权贵!
特么的,都逆风成什么鸟样了,一个个心态还稳如泰山。
此时的世界,马克沁重机枪,已经被列强大批量生产,甚至用它直接把僧格林沁给虐了,堪称小说中才出现的残酷场景。
一群骑马拉弓持刀的黑铁,去pk一群拿重机枪的王者!
更不用说丹麦已经研发出来单人使用的轻机枪。
整个欧洲,都在悄悄进行军备竞赛!
此时的德国,毛瑟枪已经能装八发子弹,悄悄地训练,打枪地不要。
英法德更是拼命研发新式火炮,在tnt已经研发出来、以及钢铁冶炼提升的情况下,火炮口径从70一路飞升,狂飙突进!
在一战前,德国的火炮口径,甚至达到惊人的400之高,其研发的火炮之王“大贝尔塔”,可以在120公里之外,轰击巴黎!
速射火炮这种战场屠夫,更是将在这个世界出现,吞噬无数的人命!
再过十余年,到1903年时,飞机就要被研究出来了!
在晚清朝庭,还因为北洋水军十几艘战列舰,而牛b烘烘,觉得揍瀛岛轻轻松松时,整个欧洲的潜艇,就已经达到900艘……
这局势,就像是一个不知所谓的“木子心”,跑到“刘少冲”跟前,问咱俩谁粗谁硬谁长一样。
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好吧!
真惹恼了人家,一炮轰死你!
但人家清廷就是稳,脸都被踩到地上摩擦了,还在那整天装b。
这一点,叶书佩服得五体投地。
……
随着叶书一声一句,院子里的喧哗、讨论、不可置信,慢慢变得安静,院子外,却因为叶书的“讲学”,引来越来越多的百姓。
作为一个留洋学生,叶书又言明谁都能来听课,有条件来的,自然都来了。
好在这个院子极大,容纳得了这么多人。
作为这个院子的主人,任三爷任世平已经听得满头是汗了。他是广州城里,资深的富户,一家几代都是广州富户,根深蒂固,做事求稳,因此平日里并不讨好沙河帮,只是和气生财。
叶书租他这个院子,他先前还不愿意,觉得这会显示他与叶书走得太近,不够稳。
讲学讲学,留过洋又能怎么样,朝庭取士,不还是只考八股?
被列强打了几十年,自己不照样过自己的小日子?
大清还能亡了不成?
叶书讲学,顶多讲些洋人的“四书五经”呗!
但现在,只是因为好奇听了两句,他整个人就惊住了。
任世平的世界,从来就只有广州城这小小的一亩三分地,只有那酒肆街、商货行里的铺子,城西自家的田地。
他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也没想知道。
但现在,看着眼前那块地图,听着叶书所讲的世界形势,他整个人都在心里发虚,额头冒汗。
大清的局势,何止是危若累卵,简直就是被放在火山口啊!
按照叶书所讲的天下大势,自己家的那些个产业,根本就不够冲击的,恐怕等不到儿子科举,那洋人就要打进来了!
没听叶书和城里的游商们说吗,洋人已经开始占地,抢钱抢地盘了么!
一个激灵,任世平赶紧喊过旁边的管家:“快去私塾!把少爷带回来!让他好好听听叶先生讲学,快去!”
管家犹豫道:“老爷,刘老夫子一向严厉,少爷中途离学,只怕……”
“只怕什么只怕!”任世平擦了擦额头的汗,“乱世就要来了,读那些个四书五经,还有什么用!快去!骑马去!”
管家应了一声,赶紧纵马往私塾赶去。
乱世!
想到这个词,任世平就觉得后背又一阵发冷,老一辈所讲的“乱兵席卷天下,百姓易子而食”这些可怕的事情,仿佛又要在眼前发生一般。
权贵富户,对于乱世,比着平民,一向更有危机感,因为他们失去的,会更多……
……
任世平不是唯一。
那些闻听消息的城中富户们,几乎都把家里子弟,送了过来,哪怕是跟那些泥腿子一样骑在墙上听,都要挤得靠前些。
甚至,就连一些私塾里,不愤学生被抢走,想来与叶书辩论一番的私塾先生,来后片刻,也都默然无语,心跳加快起来。
这并非叶书的口才有多好,实在是当前的世界局势,实在是太凶险了!
前不久,朝廷的水师,还刚被洋人击沉了!
当然了,也有人质疑的。
“叶先生,你这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我大清地大物博、万国来朝,纵然洋人真精通些奇淫巧技,我大清也是兵多将广,京师又在搞洋务运动,总能有力回天的罢?”
“对啊!安稳了几十年都没事,你叶先生说上两句话,大清就要亡了?怎么可能?”
“嘘!噤声!不该说的话别说!”
“嘘什么嘘?是这个理啊!洋人虽说船坚炮利,咱们也在习武强身啊!嘿,不说其他,像黄飞鸿黄师父,一手无影脚,那可是打遍广州无敌手啊!”
“对啊!岳家刀也是,据岳师父说,这刀可是传自岳飞岳爷爷之手,岳爷爷留下的刀法,杀洋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