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鸿鹏挡在了司徒砚面前,看向蓝宽的眼神中充满敌意,”你想做什么?“
司徒砚摆了摆手,“让他过来。”
“可是,父亲。”司徒鸿鹏还是有些担忧,生怕这个蓝家的人对司徒砚不利,但是介于后者的命令,还是让出了一条道。
蓝宽径直走到宝座前,突然单膝跪地,左拳置于胸前,一副臣服的姿势。
“家主。”
什么!?
司徒鸿鹏惊讶地瞪大了眼珠,蓝皓天的贴身侍卫,居然唤司徒家的首领作家主!?
司徒鸿鹏忍不住问道,“父亲,他是叛变了么?”
司徒砚摇了摇头,“与其说是叛变,不如说卧底来得更加合适,他原本就是我司徒家的人。”
三十多年前的一个寒冬腊月,大雪漂泊、积雪成堆,蓝家家仆出门扫雪时,发现一个被裹在襁褓中的婴儿挡在门槛前,面色苍白、皮肤冰冷。
当时的家主是蓝皓天的父亲,也是御水城的上一任城主,老城主宅心仁厚,即便是毫无关系的遗孤,也不忍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大学中被冻死,于是将其收养至蓝家门下,取名蓝宽。
蓝宽的年龄与蓝皓天相仿,小时候偶然表现出自己过人的武学天赋,老城主就毫不吝啬地授其蓝家武学,而他也没有辜负老城主的期望,习武半年便发掘出了根基,十岁气力值上百,青年时实力盖过蓝家的众多高手,二十岁气力值上千。
后来老城主走了,蓝皓天继位成为了新一任御水城城主,而蓝宽也当上了他的贴身侍卫。
其实这一切,都是上代司徒家主的计谋。
蓝家与司徒家的恩怨持续了几百年,迟早有一日要爆发,上一代的积蓄,都将在这一带展现。
蓝宽也是不久前在司徒淼的告知下才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一开始他不相信,见到司徒淼就要大打出手,直到后者拿出了半块玉佩。
蓝宽刚被收养的时候,老城主在他的襁褓中发现了半块玉佩,考虑到可能与其身世有关,老城主嘱咐他随身戴着。
这一戴就是三十多年,即使是无望查名自己的身世,也已成为习惯。
当蓝宽掏出玉佩进行比对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脖颈前戴的半块玉佩,与司徒淼手中拿的半块玉佩,刚好能凑齐一对。
自己处心积虑想要歼灭的敌对家族,竟然是自己出生的地方,苍天莫不是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给你三日的时间考虑,帮哪边,你自己选。”
司徒淼将手中的半块玉佩丢给蓝宽,留下这句话之后便消失了。
三日期间,司徒磊每一秒都在纠结中挣扎着,度日如年。一个是生他的地方,一个是养他的地方,一边是蓝家老城主的救命之恩,一边是司徒老家主的厚重期望,他该如何抉择?
说实话他心中还是留念蓝家,从小在这里长大,三十多年的感情岂是忘记就能忘记的?一回想起老城主那张慈祥的面容,蓝宽就有些心瑟,倘若自己背叛了蓝家,他在九泉之下又岂能瞑目!
但是说到底,他留恋的是老城主管制下的蓝家,而非现在的蓝家,蓝皓天并没有老城主那般信任他、器重他,例如上次飘香楼事件,他没有按照自己立下的誓言,在三日之内抓住主犯,收到了蓝皓天的重罚。
虽然是自己的原因,但是蓝皓天的处理方式过于不讲情面。
在蓝皓天的身边当贴身侍卫,蓝宽总有一种抑郁不得志的感觉,谁不想站在高位?谁不想仕途得意?他蓝宽明明有与蓝家五大高手相当的实力,凭什么要甘于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贴身侍卫?
自己情商不够么?情商能决定什么?在这个世界,实力才是主宰一切的因素。再说蓝家五大高手中都个个情商很高么?傻憨憨的蓝屹岭,一根筋易冲动的蓝震雨,他们又怎么说?
蓝宽有时候甚至会想,是否因为自己是个捡来的,蓝皓天始终将自己当作外人,始终不敢从真正意义上把自己当成他的左右手呢?
蓝宽从衣服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半块玉佩,又拿起了司徒淼给他的半块玉佩,两块玉佩的断面光滑平整,唯有刀功了得之辈才能将一块玉佩如此完美地一分为二。
传说司徒老家主是刀中好手,想必这两块玉佩的断面应该是他亲手为之。
蓝宽试着将两半玉佩合在一起,断面竟然神奇地消失不见了,合二为一!原来那一半玉佩上刻着的纹路不知道是什么,在与另一半合并之后,出现在玉佩上的赫然是一个“墨”字。
正当蓝宽有些疑惑的时候,玉佩上的墨字闪烁了起来,金色的光芒由字体引入半空中,化作了一行行的金色小字:
御水之初,两家独大。
城头者蓝,城尾司徒。
百年之际,胶着之势。
然一山不容二虎,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双足鼎立终有一方灭亡之时。
我司徒一族,代代传承,人人积蓄,已持蓝氏对等之实力,唯缺胜局之关键。
老夫年事已高,自知余代难有作为,膝下犬子一双,兄长者砚,年轻者墨,砚白墨黑,前者见于光,后者隐于暗。故令前者统领我族,后者匿于对手。
恕为父者自作主张,策划尔等人生,但望尔等知为父望子成龙之苦心。
有朝一日,砚墨汇集,可绘大局,统一御水。
——————司徒松绝笔
蓝宽看完这篇家书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司徒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