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额头:“我真的想杀了你。可我真的下不了手。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的家里会天翻地覆。从我跟你在花园里第一次对话我就知道你并非池中之物。从你与父亲走的那天开始我就偷偷祈祷,希望你能留父亲一条命。从你自己回来的那天起我就想杀了你。从你送我这串手链的时候我就心软了。”

&叨这么半天,你很纠结吗。”我问她,“杀还是不杀,确实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我沉吟半晌,“对了,你可以这样,在想杀我的时候杀我,不想杀我的时候做我妻子,怎么样?”我玩笑了一句,一转头就看见雪霏凝视的眼神。

&可以抱我一下吗。”

我俯下身子抱住她,感觉着她颤抖的身体。“其实我们完全没必要这样刀兵相见的,这些话,早说开了,也不至于是这样一个下场。”

第二天一大早,送走了林青崖,我把强子拽到一旁,吩咐了他一件事。

&您酒没醒呢吧?”强子一脸疑惑地盯着我。

&觉得呢。”

&爷,您这是逗我开心呢还是喝多了?”

我也没解释什么,就告诉他按我说的做就好了。好在强子也算是我的心腹,知道我自然有我的安排,也没再细问。

&几个靠得住的,守口如瓶的。”我嘱咐着。

&您放心,这个把月这管事的官儿老爷我都打点过了,这种事没人查没人问,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没事。”强子拍着胸脯保证,我也就彻底放心了。这小子别看没什么学识,做人做事可是长项,没一点含糊。

我回了卧室,雪霏还躺在床上。倒不是她不想起,只不过现在这个五花大绑的姿势她也起不来了。我早就发现花园后面还有一间闲房,与其说是闲房,不如说是个单独的小屋子,被藏在假山树影迷离之处,不是对这府邸极其熟悉的人是不会发现这个屋子的。我只要把她关在这个屋子里,专人伺候,养到她死,或者我能相信她会安分地躺在我的身边的时候,也就行了。

&不是特别奇怪,开始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趁着你睡着了把你绑起来了呢。”我笑着走到她身边,把她嘴里塞着的布球拽出来。我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失落啊,她昨天晚上不会以为我原谅她了吧?这丫头也太天真了,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我把她当成了提亚,我就不会惊醒,那这个时候躺在床上起不来的人就是我。那是我的命啊,蝼蚁尚且求生,何况我这个人呢。

&了我吧。”雪霏用乞求的语气说着。难道是指望用这种语气让我心软吗?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可不是大食国乐手说的那个圣人,被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贴过去让人打痛快了。

&很简单。”我又把布团塞回去,我可不想听她妖言惑众了,“这个世界上有各种死法,吃饭噎死的,被马踩死的,你爹那样被箭穿了心的,赵子昂那样被毒死的,提亚的父王那样抹脖子的,各种死法都有,可唯独活着,太难了。你看看我,昨天不就差点死了吗?所以我得让你活着,尽我所能的让你活着,只有你活着,或许还能等到我放你出来的那一天。”

我喝着茶等着。不一会林青崖回来了。“没错,跟你猜的一样。就是你这个身体倒是神奇,按道理来讲不应该啊。要不你不自己贡献出来我好好钻研一下?”林青崖说着凑过来,大有一种把我开膛皮肚的架势。我掏出银子扔给他打发他走了。“我说东方,正经的,有空让我给你号号脉看看身体吧,可能还有惊喜呢。”少有的正经说了句话。

又过了会,强子带了几个人过来,有男有女。

&这几个老妈子,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强子指着几个老女人,“会伺候人,都在大宅子里面干过,见过世面。”那群老妈子一个劲地点头。

&几个人,”强子又指了指几个男的,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狮鼻阔口的,天生了一副凶相,“这都是我的兄弟,当初在茶馆当伙计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他们都是苦力,来茶馆都不敢进门。”能看出几个人关系是不错,至少强子这么说的时候几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这几个凶神恶煞还挺可爱的。

&子跟你们说了什么事吗?”我指着一个看着精明能干的老妈子问。后来才知道这个老太太娘家姓于,在娘家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精明,一口一个见识一嘴一个主意。

&了说了,老爷的夫人得了怪病,需要静养,让我们几个好生伺候着,好吃好喝,哄着陪着,看住了她。”于妈赶紧答应着,其他几个老妈子也纷纷点头。

我赞许地看了眼强子,转过头对着几个老妈子说:“夫人这个病比较奇怪,你们可得照看好了,千万别让她死。”

&是是!您放心吧!我们倒班儿照看着,少了根头发您就把我埋了!”于妈这话说得玩笑了,活埋个人,多大罪过呢。

我让老管家带着几个老妈子去那间屋子那收拾收拾。当然,我是跟老管家说我要在那待客,就着后花园景色也好,也安静。等他们走了,我就跟强子和那几个凶神恶煞们闲聊天。当然了,强子一遍一遍问我,是不是真想好了。“这事办完了再想反悔可不行啊。”强子拽着我胳膊说。

&悔?哪怕反悔也得这么干。之前林青崖过来了,跟我想的一样。”

&要是这样的话,爷,斩草应该除根啊。”强子说。我知道他说的是雪霏。

&什么根,生不如死才好,也让她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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