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例一次。”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抹手帕,“这帕子上有奴家拙作半阕,若是哪位能对出下阕,奴家便破例与他房中一叙,分文不取。”

我看到台子后面的老板娘咧着嘴朝着我笑,那一嘴的黄牙似乎在向我邀功。原来这就是真正的惊喜。这满屋之中有钱人虽多,懂得诗书的却寥寥无几,太子爷自小习文,宫中地老师自然是全国最好的先生,想来这种考验对他不算什么。

此时伙计已经把抄在纸上的前半阕词分发众人,紫嫣则回到了二楼房中等待。虽说写词不难,可要让姑娘动心,倒也需要些巧劲。

上半阕词写着:

燕子斜阳流水觞,懒罢梳妆,醉卧空**。锦被貂裘裹残柳,梦回醒时,难诉衷肠。

这女子以残柳自比,想来这风月场中的愁闷,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最为了解——哪怕有流觞曲水的游戏和锦被貂裘的富贵,有些愁苦也是不能排解的吧。虽然有些儿女情长的小家子气,但作为一个女人,这般才情也是不多见的。细想来,谁又没有些不能言与他人的忧伤苦闷呢?这世上本就是风月圈名利场,谁都会有那么些无可奈何吧。

我回到太子身边,此时太子已经朝伙计要来了纸笔,刷刷点点的写着,这两笔字,倒是工整,却总觉得少了份霸气。

不多时太子写完了,得意地拿起来递给我:“颢渊,来看看我写得如何。”

纸上写着:

感怀伤,丝竹声息,月满西江。最是寂寞离人聚,醒也愁长,醉也愁长。

&女子虽然身在花柳之中,惯见金银玉帛,却仍有愁苦之念;我虽然身在帝王之家,心中愁闷又有几人得知?我二人有相近之心,或许可以相互慰藉吧。”太子爷眼神略有些涣散,看来富贵如帝王之家,也会有那么些难言之隐。

我将纸递还给太子,招呼来老板娘。

&们公子已经写好了,还烦请你送上去给紫嫣姑娘看看。”想来由老板娘去送,把握更大些吧。

&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老板娘兴高采烈地接过纸转身要走,却被一个胖子拦住,大手一挥将纸抢了过去。

&字我买了,你想要多少钱,尽管开口。”一阵闷响,眼前这个胖子已经把纸攥在手里。他太胖了,硕大的肚子显得脑袋小了很多,身上的汗味也很重,呛人。手长得跟猪蹄似的。

&当是谁,原来是粮栈的薛老板啊。”我上前打了个招呼。他叫薛金榜,家里开粮栈的,前几年靠着供应军粮发了财,买卖也是越开越大,还做起了赌场和当铺生意。“薛老板也有雅兴来高雅堂玩耍啊?”

&才没看见你,这不是东方公子吗。听说你家教很严啊,这么晚来这地方,回了家不怕你爹打你屁股吗?哈哈哈哈!”旁边人也跟着笑起来。姓薛的出言不逊,要不是我没学过功夫打不过你,看我不我扒开你肚子给你放放油!

&天我是陪朋友来的,家父也是知道的,不劳薛老板挂心。”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笑纹给他。我脑子里已经把你tuō_guāng了大卸八块了你知道吗。就算我爹现在不做官了,你也不能这么狂吧。

&嘛,你爹也忍心把你这么个小毛孩子放出来?还真别说,你爹当年做官的时候我还真怕你几分,可惜那时候你还不懂事呢,现在你爹不做官了,你这小毛孩子我还怕了你不成?今天大爷高兴,看你这笔字还不错,爷买下来了。赶紧开价,别耽误了我和紫嫣的好时候。你们文人不是说这叫什么**一刻值千金吗,赶紧的!”

我斜眼瞟了一眼后面的太子爷。“薛老板,我给你个机会,你把手里的东西还我,或许我可以让你走着出门。”

&我到要看看你能怎样。”薛胖子一巴掌扇过来。后面的领头护卫上前一步用手叼住了他的腕子,一使劲就把薛胖子的手拧了一圈,给薛胖子疼的,跪在地上缓了半天才喊了一句:“妈呀!”

薛胖子带来的几个杂役恶奴见老板被人撅了,纷纷上前,撸胳膊挽袖子,把我和领头护卫围在中间。薛胖子半天从地上爬起来:“臭小子,你是不想好了!给我上!把他的爪子也拧一圈!不对!两圈!”

几个恶奴一拥而上,领头护卫把我推出人群,连踢带打,左挡右冲,没一会就把几个恶奴摁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只能躺在地上叫唤着“好汉饶命”。领头护卫一把揪住薛胖子的脖领子,把他扽到我和公子面前。“公子,这人怎么处理?”

太子爷把薛胖子手里的纸拿回来,看了看我,说:“听东方公子的,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看了看薛胖子,都哆嗦成一个了,咧着嘴直吸溜,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薛老板,不怪我,我给过你机会了。”我蹲下来看着他,“我爹现在是不做官了,我家也没钱没势的,好欺负。不过我说了今天是陪朋友来的,这位公子可不是好欺负的。你小子抢了公子的雅作,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我站起身,老板娘适时地过来打圆场。

&位诸位,这怎么话说的,大家都是来找乐子的嘛,何必这样呢。东方公子,这位公子,你们卖老婆子一个面子,我还得做生意呢,就当这事没出过,就这么算了吧。”老板娘又低头跟薛胖子说:“薛爷,你也是,我家紫嫣姑娘你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你以为这么办她就能让你进去吗?差不多行啦,我给您找几个姑娘陪您喝酒行吧?”又过去拍了拍领头护卫,“这位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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